君和會所，包廂外。 餘清舒將一枚只有小拇指甲大小的耳機塞進右耳，指尖輕輕敲了兩下，很快，耳機裡就傳來秦鼎的聲音： “老大，我在呢。” 聽見秦鼎的聲音，餘清舒這才放下手，摸了摸口袋裡的那個隨身碟，敲響了門。 “進來。”廖毅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餘清舒應聲推門而入。 廖毅一看見她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走過來，著急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問：“你怎麼現在才來！不是說好了——” 話還沒說完，餘清舒忽然將隨身碟拿出來，放在桌上，“廖先生，你要東西。” 廖毅眼睛倏地一亮。 他伸手就要去拿過來，可就差一點點，隨身碟卻被餘清舒拿走了。 廖毅的笑意凝在臉上，皺著眉頭看向餘清舒，“你什麼意思？” “廖先生，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幫你搞定了，也找回來了，那你之前說的那些應該都還算數吧？你也是駭客出身，我想就算是不明說，你也應該知道規矩的。” “我總要驗過貨才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廖毅道，“萬一你騙我呢？這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那我就這麼把酬金給你了，豈不是虧死？” 餘清舒勾唇冷笑了一聲。 她坐下來，掀起眼簾睨著他，沒說話。 明明一個坐著，一個站著，按理來說廖毅才應該是那個造成壓迫感的人，可餘清舒這一笑，卻讓廖毅有那麼一瞬感覺到冷。 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冷得他指尖都禁不住顫了兩下。 餘清舒的妝面跟曾經的洛旖太像了…… 那一笑，更是讓廖毅產生恍惚，有幾秒以為眼前的人就是洛旖。 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廖毅嚥了口唾沫，退了一步，“我先給你付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等我看到了這裡面的東西，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再給你。” “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讓步了！”不等餘清舒再開口，廖毅又補了一句。 餘清舒指尖捏著隨身碟，過了半晌，將隨身碟重新放回到桌上，“三分之二。” 廖毅瞪大眼睛，“你——” “廖先生，你應該明白這也是我最大的讓步了。”餘清舒看著他，瞳眸波瀾不驚，咬字清晰，態度堅定。 廖毅垂眸看著那枚隨身碟，深吸一口氣，短短的幾秒時間裡，腦海裡似乎狠狠地打了一架。 “……好！” 餘清舒勾起唇角，“廖先生，轉賬吧。” 駭客的論壇裡有專門的付款渠道，在釋出任務的時候，論壇就會強制性要求賣家支付酬金，不過這筆酬金會在平臺鎖著，一旦任務結束，這筆錢才會進入到駭客的賬戶裡。 這是保護雙方的機制。 為了能得到餘清舒的信任，廖毅早在昨天他們談妥的時候就把全副身家都押在了平臺。 現在只需要他一個人臉識別，確認支付，這筆錢就會進入餘清舒的口袋裡。 廖毅拿出手機，開啟論壇的支付渠道，按著提示完成了人臉識別。 在他手機螢幕彈出“支付成功”四個字的同時，秦鼎的聲音同步從餘清舒的耳機裡傳來，“老大，收到了。” 餘清舒將隨身碟遞給廖毅，“廖先生，合作愉快。” 廖毅咬了咬牙，看著“支付成功”四個字，咬了咬後槽牙，心痛不已。 但這種心痛並沒有持續太久，快速接過隨身碟，連線電腦，開啟了資料夾。 只見資料夾裡羅列了十幾份文件和圖紙，廖毅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他們丟失的資料和設計圖。廖毅頓時笑了，甚至覺得那些錢花的不虧。 畢竟用這些錢換來了這些，也意味著換來了戰煜丞的信任！ 他不但不用擔心會被戰煜丞報復，甚至還有可能成為戰煜丞為數不多信任的人。等戰煜丞真正接手了戰氏，這些錢又算得了什麼？ 廖毅寶貝似的收回隨身碟。 “廖先生驗貨結束了嗎？”餘清舒問。 “嗯，我挺滿意的。”廖毅頷首，看向餘清舒，眸光卻暗了暗，眼底掠過幾道算計的暗芒，心生一計。 “既然廖先生滿意，那接下來的尾款……”她刻意拉長尾聲，提醒道。 廖毅半眯起眼睛，但僅僅一瞬就又掛上了那副狐狸似的笑，上前主動給餘清舒倒了杯水，“這尾款不急。” 話落，水杯已經送到了餘清舒的面前。 餘清舒垂眸看了一眼那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