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專案考察完已經是午飯時間了。 助手給每個經理都發了晚餐的邀請函,考察結束後的慶祝宴就安排在酒店三樓的西餐廳。餘清舒看了一眼邀請函上的內容,又看了看時間,不禁想著要不要找個機會見蘇竺一面。 那晚蘇竺如何也沒有說出當年指使她的人,餘清舒這幾天一直都在想著要去找她當面再問清楚。 忽然,一瓶水遞到跟前,低沉的聲線從頭頂灌下來,“昨晚沒睡好?” 餘清舒看著那瓶水,掀起眼簾,盛北延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再掃視了一圈周圍,這才發現其他人竟也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了,各自組團去解決午飯了。 她接過水瓶,還沒來及說話,盛北延的聲音又一次傳來:“蘇竺的事情,別太放在心上。” 他以為她心不在焉是因為蘇竺流產的事情。 餘清舒喝了一口水,“如果我說,我沒放在心上,你信嗎?” “……”盛北延看著她,看了片刻才移開視線,問:“打算去哪?” 午飯時間,不過餘清舒本來就睡得不怎麼好,這會兒倒是沒什麼胃口,更想回酒店休息休息。 她擰緊瓶蓋,“去哪?回酒店,好好補一覺。”說著,她伸了個攔腰,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自從來日內瓦之後,每天除了考察就是考察,比我上學的時候還要晚睡早起。現在好不容易專案結束了,我可不得把覺給補回來。” 許是因為跟盛北延的關係親近了些,餘清舒在他的面前,神態也放鬆了許多,說話的語氣也添了幾分俏皮。 盛北延看著她嘴角的笑,眸光也不由得放柔軟了些許,“我正好回酒店拿點東西,順路捎你一程。” 餘清舒眨了眨眼睛,有些詫異,她以為盛北延應該早就把酒店的房間給退了。 等她再回過神來,盛北延已經長腿跨步往專案工地外走,低調沉穩的卡宴正停在路邊,靜靜的等待著他們。 餘清舒稍稍抬頭,只覺得接近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可落在盛北延的身上,竟有一瞬讓她覺得他身上那冷冷的生人勿近被衝散了不少。 而且她能明顯的感覺到,盛北延此刻的心情不錯。 …… 卡宴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往酒店的方向駛去。 餘清舒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透過車窗玻璃可以看見盛北延正閉著眼睛休憩。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他,想到上午曼蒂說的話,心中不禁猶豫。 盛北延察覺到了她投過來的視線,掀起眼簾,正好與她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餘清舒沒想到盛北延會突然就睜開眼睛,把她嚇了一跳,嚇得她慌亂的移開視線,抬手放在胸口,頓覺的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很快。 真是奇了怪,怎麼還有種心虛的感覺? 明明她也沒做什麼壞事。 “想問什麼。”盛北延薄唇一張一翕,微沉的聲音從他的唇齒洩出,睨著她輕拍胸口的小動作,墨眸掠過一抹清淺的笑意。 餘清舒扯了扯嘴角,看向他,正好將他眼底的笑意捕捉。 她頓時反應過來。 “你是故意的?”餘清舒瞪了他一眼,“你根本就沒有睡著?” 盛北延看著她,睫羽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眸色深邃,令人摸不清頭緒,“……我沒說過我睡著了。” “……”餘清舒被他這話說的噎住了。 他好像的確是沒有說過,只是她看他上車之後就一直閉著眼睛不說話,主觀的以為他是睡著了,所以她才會猶豫著要不要跟他說話,把他吵醒。 餘清舒被他說的無話可說,卻偏偏一口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 盛北延眸光斂了斂,“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就可以。” “沒有……”餘清舒有些賭氣的說,可話音未落,想了想,話鋒一轉,又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問題。” 盛北延靜靜的看著她,沒說話。 餘清舒深吸一口氣,道:“我聽曼蒂說專案考察結束後,有半個月的休息時間?” 聞言,盛北延眸色微不可察的深了幾許,“是。” “那你是要回蘇黎世嗎?” “恩。” 餘清舒看著他,與他視線相對,動了動唇,還想說些什麼,但不知為何話就卡在了嘴邊,最後只說了一個“噢”字。 盛北延能感覺得出來餘清舒有很多話想說。 可她不說,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