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戰總……”護士看見穿著病服出現在眼前的戰司濯,楞了一下,隨即快速低下頭顫巍巍地喚了一聲。 餘清舒腳步頓住,垂在身側的手,指尖不自覺的動了動。 “轉過來。”他說。 餘清舒深吸口氣,轉過身,掀起眼簾,眸光平靜地與他視線相對。 她把口罩取下來了,相比起四年前,她的眉眼裡少了銳氣,卻多了幾分淡漠,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有一瞬的刺痛他的心臟。 …… 餘清舒到最後也沒能去成洗手間,因為戰司濯的傷口崩開了。 最先還是護士發現的,因為他的傷口滲出血,把他身後的病服染紅了。可偏偏,眼前的男人卻一聲也不吭,那雙幽深的墨眸緊緊地鎖在她的身上,餘清舒沒辦法,只好放棄去洗手間,讓風蘄去叫唐醫生,她招呼著護士攙扶他送回病房。 戰司濯卻冷眼一掃,護士頓時覺得周身溫度驟降,打了個寒顫,朝他邁過去的半步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護士小聲的說:“要……要不餘小姐還是您來吧?” 她怕自己只要敢上前一步,下一秒就會被凍死在這裡。 不等餘清舒說話,戰司濯先一步朝她伸出手,示意她攙著,而且頗有一種她不過去攙著,他就不準備走了的架勢。 餘清舒餘光瞥到護士站裡面的一架輪椅,直接推著停在了戰司濯的面前,“我扶不動,兩個選擇,一,要麼你坐輪椅上,我推你回病房,二,你就這裡站著,等風蘄回來。” 戰司濯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收回手。 護士一聽,心尖顫了顫,瞪大眼睛,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敢這樣跟戰司濯講話。 要知道眼前這人可是稍微動動手指頭就有可能讓這所醫院所有人喝西北風的強悍存在!所有人面對他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的,更別提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護士想到剛才餘清舒給的那管藥膏,下意識想替她解釋:“戰總,餘小姐的意思是——” 卻不想,話沒說完,只見那抹高大的身影冷著臉坐在了輪椅上。 護士的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唇微張著,到嘴邊的話生生被卡住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餘清舒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戰司濯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不久,唐醫生來了。 看到戰司濯後背上被血染紅了的一片,臉色變得凝重而嚴肅,趕忙讓護士幫忙重新處理傷口。 “戰總,您今天下午才做完手術,還需要在床上休養一段時間,像今晚這樣下床走動,很容易會造成傷口再次崩裂,這對您傷口的癒合很不利,而且容易發炎感染。”唐醫生一邊囑咐,一邊收起繃帶,餘光故作不經意的瞥了一下站在床尾的餘清舒。 餘清舒似乎也察覺到了,掀起眼簾,也看了一眼唐醫生。 但僅僅是一瞬,唐醫生很快便移開了視線,把醫藥箱收起來,“就算戰總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沈小姐想想才是,我看得出來,沈小姐對您的傷很擔心。” “……” 這四年,唐醫生一向很有分寸,對於戰司濯的事情,除了病情外一概不多問也不多好奇,可現在卻突然提到沈南汐。 戰司濯墨眸半眯,掠過一道冷芒看向唐醫生,“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唐醫生跟沈南汐這麼熟了。” “我……”唐醫生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情,“我只是覺得沈小姐對戰總您很關心。” 戰司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唐醫生也知道自己說這話是逾矩了,抿了抿唇,扯開話題道:“我還有點事,戰總您好好休息。” 說完,唐醫生便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病房。 病房的門一開一合,唐醫生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了視野之中。風蘄下意識的抬眼看向唐醫生離開的方向,劍眉蹙了蹙,心生疑惑。 “風蘄。”戰司濯菲唇輕掀,聲線低沉。 “戰總。”風蘄斂了視線,應道。 “查一下今天下午沈南汐離開之後去見了誰。”唐醫生畢竟是個醫生,比起沈南汐來說,演技不是一般的拙劣。 唐醫生跟沈南汐只見過幾面,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忘了分寸幫沈南汐說話,這未免也太不合常理。 風蘄當即瞭然,應了一聲“是”便也離開了病房。 一時間,病房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