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舒走出商場才發現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大致巡視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盛北延的車,便找了塊堪堪能避雨的空處,拿出卡莉恩遞給她的那張名片,翻看了一下。 名片很簡潔,只有卡莉恩的名字,以及卡莉恩的工作地點。 凱·卡莉恩,安澤診療院的主治醫師。 餘清舒垂下睫羽,正當她沉入自己的思緒時,一層陰影卻突然將她籠罩其中。 餘清舒不由得有幾分錯愕地抬起頭。 是盛北延。 盛北延手中撐著一把黑傘,那雙看著她的眸子沉黑,讓餘清舒與他對視的那一瞬心臟都空跳了一拍。 “怎麼不在裡面等我。” “想著你快到了,索性就在外面等了。”餘清舒平復了心緒,彎起眉眼,將名片隨意揣進了口袋中,如實答道。 又想起了什麼,舉起手中的袋子,“對了,我給你買了件衣服,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盛北延聽到這句話,呼吸不由自主地滯了一下,手一伸將餘清舒撈進了懷中。 餘清舒沒有防備,下意識虛虛環住了盛北延的腰,“怎麼了?” “沒事。”盛北延微微俯下身,將下巴擱在餘清舒的肩膀上,聲音有些悶悶的,隨著他說話,淺薄的呼吸不經意地打在了她的耳畔,“我想吻你。” 餘清舒被盛北延的話惹得兩頰都有些發熱。 雨滴打在傘上的聲音愈發急促,顯然是雨越下越大了。 “走吧,雨……越下越大了。”雨聲拉回了餘清舒的思緒,她急忙搡開盛北延的懷抱,抓著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盛北延垂眸看著她牽住自己的手,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好。” …… 餘清舒側首看向車窗外,街景不斷從眼前閃過,蒙著雨多了幾分朦朧。 腦海中不禁又回想起剛剛盛北延抱著她說的那句話,餘清舒無奈地閉上了眼。 啊……怎麼揮散不去。 “盛北延。” 餘清舒又像是想起什麼,輕輕喚了一聲。 “嗯?” “你……吃飯了嗎?” 怪不得餘清舒問這個問題,她今天就和盛幼怡吃了一頓中午飯,經過這一下午的消化,胃中早就空空如也了。 隨著紅燈亮起,盛北延將車穩穩地剎在了白線內,隨即看向餘清舒,“你吃飯了嗎?” “額,還沒有。”餘清舒扯了扯嘴角,乾巴巴地回道。 不等盛北延繼續說,餘清舒就率先開了口,“要不,我們一起在外面吃點吧?家裡也沒有什麼食材了。” 盛北延沉沉地嗯了一聲,大抵是心情好,語氣比以往還要柔和些,“聽你的。” …… “幼怡小姐,那……今天的諮詢就到這了。”心理醫生淡淡一笑。 盛幼怡點了點頭,唇角扯出一抹笑,不難看出有些牽強。“好,麻煩您了。” 心理醫生思忖了一會兒,最終開口道,“幼怡小姐,有個重要的問題,我希望你能真誠地回答我。” “經過這幾次心理諮詢,幼怡小姐會感覺狀態有所好轉嗎?” 盛幼怡看著心理醫生的眼睛,半晌後垂下睫羽,“……我不知道。” 她始終覺得心裡空空的,眼淚也總是不聽話的止不住。 記憶甚至都有些恍惚,那些過往中父母美滿的記憶彷彿還在昨日,歷歷在目。 而現在,她的美夢卻破碎不堪。 心理醫生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下也有幾分瞭然,“我知道了,幼怡小姐。” 盛幼怡將心理醫生送出門之後,一瞬間卸了力一般,扶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幼怡小姐,我的建議是在心理諮詢的基礎上,您最好配合服用一些抗抑鬱藥物,這樣或許會有助於你更好地從這場大雨中走出來。” 心理醫生離開之前的話迴響在她的腦海中。 盛幼怡最終還是沒忍住,蜷在沙發上小聲啜泣。 這場避無可避的大雨,對於她還是太寒冷了。 …… “你跟她都說了什麼?” 在一個陰冷的地下室內,一個黑衣男人看著面前正擺弄著手中銀槍的女人,語氣帶著幾分不悅。 在他們不遠處,一個人正被吊在了一面牆上,身上遍佈著不同深淺的傷口,喘氣聲時重時輕,讓這本就昏暗的地下室更添了幾分寒氣。 那女人呵呵笑了兩聲,看向男人,語氣中盡是無所謂,“別擔心嘛,我又不是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