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黑得很快,轉眼樹林就被黑幕籠罩起來了。死物已經被黑幕吞嚼,看不真切那是一隻什麼動物。
“管它是什麼動物,只要妨礙了他前進的腳步都得死!”
黑紗後面的眼睛,閃過一絲狠辣。這時林中又傳來一聲淒厲的野獸的叫聲,夜深人靜的時候,直叫的人心裡發顫。
他猛吸一口氣,提氣往林中竄去,穿過樹林,遠遠看見前面高高的掛起了一盞紅燈籠,聚集了黑夜的全部光源,指引著四面八方的人聚集到這裡,使南來北往的人找到了目標,在偏僻的京城裡尋到了歸宿。
這一路對黑衣人而言,駕輕就熟。每一條路通往何方他都知道,紅燈籠就高高掛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指引著南來北往的人。
他側耳傾聽了一下,另一條路上似有馬車響動的聲音,他躍上樹,從搖曳的扶疏的樹葉裡看見,遠遠的一輛馬車朝著紅燈籠的地方疾駛著。
他抓住樹枝,稍用力生生將樹枝扯斷,像一個猛獸一樣竄出了陰森森的樹林,來到了客棧。
他悄悄的挨近客棧,觀察著客棧裡面的動靜。
過一會兒,從街角上拐出了一輛馬車,駛到客棧門口就停下來了,黑衣人隱在樹後,一雙老鷹一樣的眼眸犀利的盯著這一邊的動靜,平息靜氣,側耳凝神傾聽著。
一陣對話隨風送過來。熟悉的聲音令黑衣人一震。
“今日,不知刮的何風,客人很多,幾個客棧都客滿了,我們繞著街道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有客房的客棧,天黑了,我們終於找到這一家客棧了,小姐,你坐在車上,我下去問問?”
“不,我怕!管伯,我今日坐了一天的車,坐的腰痠背痛,不願再坐了,我也下車,與你一起去。”
“也好,小姐慢一點下車哦!”管家帶著月月來到客棧,看著門口的燈籠,燈籠裡的火燭一閃一閃的,藉著跳動的燭光看清了門牌上寫著“龍門客棧”
管家回過頭對著月兒說道:“小姐,這家客棧是“龍門客棧”估計這一家客棧住來的都是一些江湖人士,你住進去,千萬要謹言慎行,不要招惹這些江湖俠客。”
“恩。”
管家上前敲了敲門,“咣咣,咣咣,喂,有人嗎?住店打尖。”
門縫裡傳來一個青年的聲音,“客官稍候,馬上來了。”
掌櫃的把門開啟,管家與小姐並肩走進去。
管家問道:“掌櫃的,我要兩間上房。”
然後他轉過頭,看看滿臉倦怠的小姐,馬上又吩咐著:“掌櫃的,我們趕了一天的路,很疲乏,請你給我們備一些熱水,洗漱一下。”
龍門客棧,迎來送往,好不熱鬧,每天客棧住的滿滿的,店掌櫃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灰頭土臉的車伕是管家,站在他身份的哪一位姑娘,默不作聲,從她的衣著打扮上可看出,這是一位富家千金。
掌櫃馬上滿臉堆笑,點著頭,哈著腰:“客官,你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本來客棧已經客滿了,我都準備關門歇業了,剛好有一位客官提前交了定金,包下一套上好的地字客房,他們出去辦事,行到這裡會打尖歇息,剛才他派人過來告訴我,現在他臨時有事,不過來了,十天半個月都不在京城,就把包下的客房退掉了,這一套客房在二樓,我帶你上去,如何?”
管家地字客房,他一愣,真是趕得好不如趕得巧,這不是何管事說過的那一間地字客房嗎,哦!原來他所說的客棧是龍門客棧,何管事吩咐他到此打尖住宿,將他的名號抬出來,掌櫃會好好招待他的。
他這時多了一個心眼,尋思著:何管事明明在京城,怎麼會十天半個月都不在京城,這裡莫不是有些事情沒有弄明白?他心裡一動,打消了把何管事抬出來的念頭,打尖住宿花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