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輕描淡寫地解釋,“上次不是曾和大小姐說過,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強盜,我上去幫忙,受了點小傷。”
“我當時只以為你真的是受點小傷,可是你看看,居然在身上留下這麼大的一個疤,本來很美的肌膚都留下殘缺了,讓我怎麼不心疼?”
白毓錦的話讓她的雙眼更是緊閉,不敢睜開。
“劍平,你是覺得累,還是不想看我呢?”白毓錦的聲音有著笑意,“不過你要休息也無妨,這些天你是太累了,你多休息幾日,就要和我一起去錦市了。今年的錦市,我有個絕妙的好主意,可以讓我們出門後不張揚,避開那些養蠶小戶的耳目,等你全好了,我再說給你聽。”
白毓錦終於起身離開,叫著外面的人,“茜草,叫廚房做碗清淡的粥來。”
茜草回應道:“是,不過……許先生來了。”
“表舅?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間過來。”白毓錦抱怨的聲音都能傳遍邱劍平的房內,如果那許萬傑就在院子外站著的話,只怕也能聽到吧?
靜靜聽著大小姐的腳步聲漸遠,過了一會兒,有人叩門,邱劍平輕輕說了句,“進來吧。”
茜草端著一個小托盤走進來,“邱大哥,你身子好點了嗎?這是一碗南瓜粥,吃了補補力氣吧。”
“有勞你了。”她覺得身子果然輕鬆了許多,已經能撐坐起來,便捧過碗自己吃粥。
茜草坐在一旁有點憂心忡忡地看著她,“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先是大小姐把墨煙趕到許先生那邊去,接著邱大哥又病倒了,一樁事連著一樁事,好像府裡不大順的樣子。”
她忽然覺得失言,忙捂住嘴,“我,我是無心說的。”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將粥喝完邱劍平虛弱地對她說:“我還想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
“那個,邱大哥,你該換換衣服了,你的這件衣服如果一直穿著,對身體不好哦,昨天晚上我聞到衣服上有河水的腥氣,你是掉到河裡去了嗎?大半夜的你怎麼會跑到河邊去?”
茜草好奇的喋喋發問並沒有換來邱劍平的回應,她只好端著空了的粥碗,悻悻地離開。
邱劍平翻身下地,雖然頭暈得厲害,但卻還是跌跌撞撞地把門閂插好,窗戶緊閉,放下珠簾,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身上已經乾透了的衣服換下。
果如茜草所說,雖然此刻衣服乾透了,但依然還可以聞到一些河水的氣息,最要命的是,中衣褲上的斑斑血漬讓她頓感難堪不已。
恨,最恨生為女兒身!
她邱劍平為何要是女兒身?既然上天讓她去做男人才該做的事情,為什麼卻以女子之身給了她種種牽絆?
那個強吻了她的金大少,如鬼魅一樣糾纏在她的生活中數年,該死!只恨她防備不周,還是太大意了,才會讓他得逞。
而白毓錦……那似戲謔似認真的玩笑話語,又將給自己的生活帶來多大的困擾和風波啊?
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有生就有死,有聚就有散,其實本毋需強求。”
“你啊,應該學會保護自己,但是也不能把自己搞得這樣苦啊。”
求伯啊,求伯,知我如你,該明白並非是我自己要強求什麼,也不是我非要讓自己如此地苦著,而是——
生來皆有千種命,其實萬般不由人啊……
第五章
心中有事,但為了白家不得不打起精神的邱劍平並沒有特意去問大小姐,那天在床頭前對自己所說的什麼“絕妙的好主意”到底是什麼。
為了去錦市,她如常地準備車馬和貨物,而白毓錦原本說要等她全好了再告訴她的好主意內幕,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改變主意,一直沒有和她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