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衣襟口燒灼般地火熱讓我原本迷濛地意識瞬間清醒過來,彷彿被從頭至尾澆了盆冷水,又彷彿被人狠狠抽了兩巴掌。
我猛地推開祈然,腳下一滑,竟又是向後倒去。真是萬分後悔今天沒去查查黃曆,是不是泡溫泉不宜。
祈然穩穩地扶住了我,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溫和如昔,卻掩蓋不了藍眸中如烈火般仍未熄滅的慾望。
我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地靠在他身前,手卻下意識地撫上了胸口的十字架。
水冰依,你醒醒吧!三個月已經到了,即便是灰姑娘的魔法,過了十二點的鐘聲也會消失。
忽然,頸中的項鍊被取了出來。我呆呆地看著祈然凝望它良久,藍眸中竟是濃濃的悲傷和怒意。
“這是誰送的?”他淡淡地問,語氣溫和地象是平日的問候,緊緊捏住項鍊,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知道他在生氣,不問原因就是知道。此刻,卻是來不及追究他為何生氣,慌忙掰開他緊握地手,惶急道:“這上面有碎鑽,別用力,會割傷的!”
他的藍眸幽深,神色很是冰冷,我是真的真的從未見過這樣的祈然,不由呆了。
“你就那麼寶貝這條項鍊?”
不知為何,心中的火氣竄了上來,劈手奪過他手中的鏈子,同樣冷然道:“他是我最珍貴的東西!”說完,扭頭就走,卻也因此忽略了祈然臉上的哀傷和絕望。
這一次,我踩的很穩,一步一步,這該死的溫泉已經害我夠倒黴了。伸手撫上微微紅腫的雙唇,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心裡又是甜又是苦。
祈然這個混蛋,忽然這樣……,忽然又冷語傷人,真想海扁他一頓好緩解這心中的鬱悶。
“冰依,回來!”祈然又驚又怒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
對於目前的狀況,請恕我適應能力太差,如墜雲裡霧裡。
這突然冒出的一批人,確切地說是手持刀械,易欲對我們不利的黑衣人,到底是怎麼在我們眼皮底下鑽出來的。
“今日若不是絕世神醫剛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恐怕我們也沒那麼容易靠近兩位?”
很熟悉的聲音,我尋聲望去,不由一呆,竟是望江樓第一關武鬥比試中向步殺認輸的其中一位把關者,隱隱聽議論的聲音好象叫什麼印月,是個殺人如麻的劍客。
祈然神色淡然,藍眸平靜地掃過他們,才道:“請問月影劍客攔住在下有何貴幹?”
“貴幹不敢當。”印月一張略顯幼稚的臉,笑地一派誠懇道,“只是想請兩位隨在下走一趟。”
祈然雙眸一斂,沉聲道:“你們何時知曉夜身份的?”
印月一楞,隨即笑地更雲淡風清:“人說絕世神醫智慧無雙,本還有幾分不信,現在卻是不得不佩服。”
“天下第一殺手——步殺,真虧你們可以把這樣一個人,變成人人崇敬的英雄,傳奇。”
“過獎過獎。”我淺笑道,“比起閣下一臉天真的笑容,令人作嘔的虛偽,我們家步殺要學的還真多了去了。”
印月面色紅一陣,紫一陣,卻仍是掩去殺意,笑道:“嘴皮子誰都會耍,多說無益,還請兩位乖乖跟我們走吧。拖延時間的伎倆,區區在下還識得。”
我臉色一變,這個印月城府真是好深,不容小覷。步殺這一刻肯定被高手纏上了,不可能及時來援。祈然體內又有血蠱,半點動不得內息。
手槍……在這特殊時刻說不得也只好派上用場。可是,偏偏不在身邊。
那麼現在能用來出奇制勝的只有一樣。我慢慢將右手抬到腹部,左手也跟著無聲無息地握了上去。
那裡有一根外表看來和普通的手鍊沒有任何區別飾物。卻是我從六歲開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