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居然還能看出是誰家的素,誰下的毒。看了祁暮的神色,那三十多數的大夫解釋道:“這是本門師兄做的藥,我當然知道,而這藥當初是蒼梧派來定製的。”
祁暮好奇心大起:“先生你也是嶺南鄭家的?這毒為什麼要叫焦梧?”
那大夫笑道:“叫它焦梧,是因為中了毒的人臉色泛黑,繼而往下蔓延,等四肢俱黑了,人也差不多了,可不就象棵燒焦的樹?從毒發到死不過七天而已。你們也運氣,恰巧就找到我的醫館。至於我,只是鄭家的旁枝,故而習醫,鄭家本派皆製藥為本,醫倒是偶爾為之了。”一邊說,他一邊手腳迅速地為賀蘭顥嵩插上銀針。又坐下來寫了方子,說是要藥浴,也不急,次日去抓藥就行了。
大約半個時辰,大夫收了針,又喂賀蘭顥嵩吃一顆丸藥。說,接下去只要藥浴兼煎服湯藥即成。沈千笑付了診金,那大夫出門前又說,藥浴要滿七天,但病人看起來內力頗深,等他醒來讓他自己試著逼毒,驅毒會更快一些。
這一夜折騰的,祁暮到天明時分才去睡,直睡到午時才起。
起來後她也不吃飯,先去沈千笑房門口。一敲門,卻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誰?”祁暮答了一聲“我”,伸手便去推門,這才發現門是虛掩著的,應手而開。正要進入,忽覺有風聲襲來,她本能地向邊上一閃,只聽“奪”的一聲,再抬眼看時卻是一支撥燈用的小挑子插在門板上,而房中床上,一人擁被而坐,雙眼冷冷的看著她,正是沈千笑口中的賀蘭顥嵩。
祁暮心下有些著惱,衝口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不分好歹便要傷人?”
床上人懶洋洋道:“你不說自己是誰,又非請而入,我當然視作歹人。”
祁暮惱道:“就算我是歹人,好歹昨夜也救了你一命,你要恩將仇報麼?”
那人“哦”了一聲道:“原來是昨夜自稱看熱鬧的人。倒確實是有救命之恩,不過剛才我也沒傷到你嘛!”
祁暮暗想:那是我躲得快,要不然不要被射個對穿?但看他擲挑子的力道,看起來人是緩過來了。再看他臉上,果然黑氣下去了許多。
這會兒,她才看清這人的樣子,他約摸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對長眉,一雙鳳眼,鼻樑高挺,嘴唇稜角分明,此時因中毒而有些黯紫,是個挺英俊的男子。
那男子也正上下打量著祁暮,忽而開口道:“賀蘭顥嵩。”
祁暮被驚了一下,“嗯” 了一聲。
那人又道:“還沒看夠?我說我叫賀蘭顥嵩,你是誰?”
祁暮又被他刺了一句,便沒好氣地回道:“祁暮。”
看看她的神色,賀蘭顥嵩臉上浮起一絲玩味:“祁暮?身手倒還不錯,能輕鬆地避開我的挑子。”
門外忽然傳來沈千笑的聲音:“祁暮,你起來了?賀蘭宮主,你醒了?”
祁暮回頭,正是沈千笑拿著兩紮藥走了進來。
祁暮問道:“你抓藥去了?你沒睡一會兒?”
“我在桌邊趴著眯了一會兒。醒來後看你還在睡,賀蘭宮主還未醒,便去抓藥了。一回來,你們倆倒都起來了。祁暮你吃飯了嗎?”
祁暮搖頭:“你吃過了?我去街上隨便買點什麼好了。”
沈千笑道:“你等一下吧,我讓小二弄了個浴桶來,等我幫賀蘭宮主弄好藥浴的東西,我們一起去吃點,再順便給賀蘭宮主帶點吃的回來好了。”
果然店主和小二拿了浴桶和熱水過來了。祁暮不好意思看賀蘭顥嵩入浴,主動接過沈千笑手中另一副藥說:“那沈兄看著賀蘭宮主好了,我去煎藥。”
沈千笑讓店家又開了一間房。吃飯的時候,祁暮忽然想起昨日沈千笑說的賀蘭顥嵩與蒼梧派有糾葛,忍不住問了出來。
沈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