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最應手的絕對嫡系。
正是這四個營,維持著京城最後的一點秩序。
四個營的官弁,將隆宗門總理大臣衙門圍得鐵桶也似,輕易不放人進來。譚嗣同知道,他在北京城就在,他去的話,北京城就不堪設想!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什麼名聲了。
一切的一切,就是要撐到徐一凡北上!
可這位傳清兄,似乎做出了人人都能夠理解的選擇呢……易地而處,自己面對這逆而奪取最後一步過程當中,這留下最少隱患,取得最大利益的選擇,只怕也會動心吧?
譚嗣同負手站在庭院當中,只是沉思不語。
這些日子,已經沒有什麼公文批閱了。北京城所有的政治機能,差不多癱瘓了大半,京城當中人心惶惶,流言紛飛。只有派出去平亂的各個營頭,請械請餉的文書不斷的傳過來。他這個號稱秉衡天下的新總理大臣,現在也就是一個維護京城治安的城守尉和這萬把人的糧臺總辦而已。
一生抱負,盡付流水。唯一剩下的,就是一點責任而已。
從各地傳來的訊息看來,北地局勢,已經漸成燎原之勢。聚攏在城外,等著每天兩個點開城門時間的流民越來越多。到處都是一片倉惶的景象,中樞威權,完全喪失殆盡。這一條路,已經不折不扣的走絕了!
這麼一個北地,還不知道多少人要他譚嗣同的性命呢……傳清兄,我真的撐不了多久了!
跟著譚嗣同的幾個親兵戈什哈,站在廊下輕輕的跺腳。夜裡寒氣逼人,可譚嗣同在那兒呆呆的一站就是老長時間。他們都覺得快要凍僵了,可譚嗣同卻始終一動不動。要不是偶爾嘆息一聲,真的會以為那就是一座雕像。
走廊的那頭突然傳來了腳步的聲,接著就是一點燈籠,傳來了微弱的光芒。一個戈什哈提燈快步走了過來,直走到一動不動的譚嗣同身後,一個千打下去:“大人,有客來拜……”
譚嗣同身子一動,這才從沉思當中驚醒。皺眉轉身:“這個時候我還見什麼客!回張片子,說改日回拜就是了,這還用我來教?”
戈什哈站起來,答應一聲要走,卻又回過頭來囁嚅道:“大人,是五爺……”大刀王五就是再低調,現在他也是天下聞名的人物了,兩個兄弟一在南已經是可問鼎之輕重,一在北也是人稱二皇上,做出了帶兵進京逼宮這種大事!他一報名號,就算譚嗣同吩咐過什麼客人也不見,戈什哈也得跑得跟飛一樣的通傳哇!
“五哥?”譚嗣同一震,忙不迭的揮手吩咐:“請進來!不……我親自去迎!”說著就一撩衣襟,急匆匆的跟著戈什哈出了院子。不一會兒就來到前庭,就看見門口擺著一張長凳,敦實的王五一身短打,腰帶勒得緊緊的坐在那裡,雙手扶在膝蓋上頭,腰背筆直。在他身,擱著他賴以成名的大刀,在門口火下閃動著寒光。
兩個戈什哈在王五身恭謹的垂手侍立,等著五爺招呼。當兵的人,誰不佩服這等漢子,大豪傑?
譚嗣同離王五老遠,就大聲招呼:“五哥!五哥!”
王五從板凳上一跳而起,快步迎過去把住譚嗣同的胳膊:“兄弟,你怎麼憔悴成這個模樣兒了?”
王五一句話說得譚嗣同心裡百感交集,只握住王五的手:“五哥,您瞧瞧自己,好不到哪裡去……是不是這些日子過得有點為難?怎麼不來找兄弟我?來封信也好哇!”
王五果然也瘦了些,但是英雄氣概,卻不稍減半點。他笑笑,眉宇間卻滿是擔心眼前這個兄弟的神色:“……我能有什麼為難招窄的地方兒?兩個兄弟如此出息,誰敢來得罪五哥我?……只是兄弟,五哥擔心你哇!”
譚嗣同臉上神色一僵,接著就又笑了起來:“你兄弟我是二皇上,誰能拿我怎麼樣?五哥,你不來我還正想去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