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送過去?
那周掌櫃說的可是讓人過去的。
她一個婢女就這樣送過去,好嗎?
如意愣神兒的功夫,張四娘到了後廚找李叔說話去了。
桂子湊上前去,“如意姑娘,掌櫃的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就行了。別的事兒,你也不用太擔心。”
如意點頭,心下有了主意,從桌上把張四娘給她的錢袋收好,撐了傘出去。
“哎。你知道去哪兒買嗎?要不要我帶路啊?”桂子伸著脖子喊道。
人已走遠,腳步未停上半步。
後腦勺不出所料地被扇了一巴掌,“豬啊。記吃不記打!”
桂子想踹回去,怎奈來了客人。忙換了笑臉,迎了上去。
得月樓的老太太要過壽宴,得了貼子的都來了。
周正站在門口,笑臉相迎。可要仔細一瞧,便覺得那笑容裡少了點真心,多了點焦慮。
“掌櫃的,老夫人等著開宴呢。”夥計催道。
周正在門口遠遠地張望了下。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只得先上了二樓。
如意帶著壽禮出現在得月樓時,已經開宴了。
陳掌事聽說是四季春張四孃的丫頭來送壽禮,忙迎了上去。
“姑娘正忙著。實在是分不開身。”如意將壽禮遞了過去,在禮單上,端正的寫下四季春三個字。
竟寫得一手好字。
陳掌事不由高看了幾分,也不知這丫頭什麼時候到的張四娘身邊,又是怎麼個身份。有心探問,卻被如意四兩撥千斤地擋了回去。
是個厲害的人物。
陳掌事納罕。
親自將人送了出去,上了二樓附在周正耳邊低語了幾句,周正眼中盡是失望之色。
周老太太將周正的表情盡收眼底,輕輕擱下酒杯。拉住毛家姑娘的手,拍了拍,“要說,還是女兒家貼心。若惜為了給我這老太婆過個壽,大老遠的跟過來。單這份心思,就很難得。我瞧著,這世上再難有這樣的好姑娘了。”
毛若惜臉色微紅,偷看了對面的周正一眼,飛快地垂下眼眸。
周老太太將腕上的玉鐲轉了轉,“正兒,你瞧,這鐲子如何?”
剔透無暇,凝白如脂,難得一見的玉鐲。
聽到周正的讚歎,周老太太笑得很是開懷,“這是若惜送的,為了這玉鐲,毛家可是出了大力氣花費了半年的時間才買到的。”
毛家是皇商,專做珠寶玉石的營生。
這玉確實難得,花費半年的功夫,這說法不會假了。
周正再聽不出老太太的意思,就是傻子。
而他能做到的,不過是,端起酒杯鄭重的謝過毛家姑娘。
“怎麼四娘沒來?”周老太太含笑問道,“這小姑娘聽說開了家麵館?”
周正笑著解釋道,一時被事絆住了腳,一會兒就到。
不過是託詞,總不能說人家根本就不打算來吧。
周老太太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什麼事看不明白呢,於心底冷笑。
招手讓貼身的婆子跟著陳掌事親自去請,“再要是忙不過來,陳掌事你就幫著她忙忙。這麼小的年紀,做這麼大的生意也是難為她了。”
“娘,她定是忙,要不然早就過來了。”周正有些慌亂地站起身來,帶翻了桌邊的酒杯。
周老太太雖笑著,眼中盡是冷意,“怎麼?還要讓我親自去請?”
周正變了臉色,抿唇。
那邊的婆子得了周老太太的眼色,笑道:“還請陳掌事前面引路。”
張四娘進了得月樓,陳掌事引上二樓,“老夫人,張家小姐到了。”
毛若惜想起身,被周老太太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