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沒錢,巡檢司裡的幫工和僕人雖同情她,卻也不聽她的使喚。
更何況這兩位年輕公子,謹慎得很,貼身服侍的人都是男人,她鑽了個空子進了一次正院,他們就仿似如臨大敵一般。
最近幾日,連她的活動範圍都被限制了。
想到昨天半夜之事,她腦中浮現一個矯健的身影,連忙問道:“敢問公子,可見著了竹大哥,他昨夜救了奴家,奴家還未親口向他道謝呢。”
“他忙著呢,你的謝本公子會幫你轉達。你老實待在房中,即是對他最好的答謝了!”
說完,他不再搭理她,匆匆走開了。
待他來到書房時,初五正在門外站著,沈大人在裡面與小竹說話。
“那幾人,如今可能用?”
“沈爺,您上次不是說十天見成效嗎?日子還差著半數呢。現如今,小的都交給小松在監督。他雖然年紀尚輕又一根筋,但身手還算紮實,用來練半吊子的新手,剛合適。”
“太慢……你所查之事,可有眉目?”
“有些眉目,但是還得再給小的些時間。”
“恐怕,拖不了幾日……”沈大人雙手交握,拇指撐頭,思索了片刻,又道,“幾人之中,可有機敏者,用此事當做訓練,日後專做探子。”
“倒有幾個機靈之人,可是試試。”小竹想了想,肯定道。
“加快速度。最多五日,要有實證,暗中傳至縣令……”
“若是,陳縣令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呢?你還不如聽我的,讓那被黃三逼得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到巡按御史方大人處上告。雖說那方大人與我爹有些齟齬,但我爹說他為人方正,想來會立案嚴查。”呂同走到桌邊的椅子上坐下,插話道。
“不成再去,若成於我更有利。且,我此番目的,不在黃三。”
“不在黃三?那你是要對付誰?你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到底是在做甚。”
沈大人答道:“查案。”
“你不就是要查黃三是否與山賊有勾結嗎?初一不是查出了一下東西,黃有能還在班房,為何不借機將黃三一併也抓來,為何又都丟開不用?”
“抓他之時機,快到了。”
“還沒到?我以為早已到了呢!你還在等什麼?不會是等陳縣令下令吧?”
“是,也不是。”沈大人含糊地說道,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耐心些。”
呂同皺眉道:“其實,照我說,你就該趁著馬黃兩派還算老實之時,將巡檢司儘快收整好,讓初一加緊將新兵訓練出來,然後直接殺到山上去,殺那些山賊一個措手不及!你這樣折騰些無關的,一個月又要過去了,除了一個嫌疑犯,山賊的影子都沒見到一個!”
…………
江寒出了巡檢司,回到家中換洗一番後,就匆匆出了門,準備去茶館上工。
實在是她不敢待在家裡。
從進門開始,她就被三人輪番轟炸。
幸虧劉大嬸今天白天不在家,幸虧最後有芸娘攔著,不然她爹的柺杖又要打上來了。
更幸虧她還能用上上工的藉口,否則她這一天都不得安寧。
到現在她還不知,上工真的只是她的藉口了。
話說,王掌櫃那天雖然在宋耀祖和徐先生的勸說下,決定將江寒辭退。
事發當天陸續有人來打探究竟,他當時還緊張兮兮地推說不知道,推說江家小子早就不準備在他這幹了,所以才會去碼頭賣包子。
但是,到了第二天上午,來了更多的人來找江寒,茶館又如前些日子一樣,廳堂滿座,他就有些後悔了。
後來,知道那小子還在班房裡等著湊齊銀子去贖,一時半會回不來,那些客人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