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郎飛的木雲子。
“原來是‘酒色財氣’四關……”郎飛臉色平靜,靜等木雲子說完,他卻始終一聲不吭。最終被木雲子坐實了莫須有的罪名,黑虎子一聲爆喝,大步踏出,一拳向著他心口窩搗來。
“木雲子、金鐘山,終有一日,以我手中劍,讓你等血漫雲天!”郎飛面色平靜,對著攻來的黑虎子一指點出。一瞬間畫面定格,過有彈指,化作一抹煙雲消散無蹤。
這一回,順利通關之人僅剩三個。一個是世家弟子裝束,一個散修打扮。三人互望一眼,沒有答話,依舊先後前行。
又是頓飯光景,山腰已然盡在眼前,視線穿透最後一個轉折點,遙遙可辨一座墨晶所鑄山門的一角。三人快步而行,到了最後的轉折之處,前方二人在猶豫一番後方才抬腳邁過,郎飛尾隨二人,一步踏入。
前方忽生一道刺目強光。郎飛不禁雙眼微眯。少時,再睜眼時,卻見一個青衫、綸巾的弱質書生並一個面色蒼白,神態慵懶的青年婦人,正滿含慈愛的看著自己。郎飛張了張嘴,卻發出一陣稚嫩的哭聲。
“嗯?”郎飛將手一揮,卻發現幻境並未如想象般的消散。方才那一揮,好便似用盡了全身的力道一般,一股倦意襲來,不覺昏昏沉睡過去。
光陰迅速,悠悠十載。這一回卻似真實人生,任憑無數次揮袖,幻境依舊,生活依然。經由十年,他也熄了破陣而出的心思。
所謂幻由心生。既然困住自己的此方天地乃是沉淪之境,那便隻身走一遭,歷練一番又有何妨。有了決斷,郎飛遂不再強求破陣,一切順其自然。
此一生,郎飛生為窮秀才之獨子。雖然家境清貧,日子過得卻也有些小幸福。日間有書香相伴,夜裡有詩韻洄游,又有父母疼愛,享天倫一十六載。而後,秀才,舉人,進士,從縣令做起,在朝為官三十載,升至當朝一品大員,又經太子之亂,獲罪於天。刑臺問斬之際,忽聞九天雲端有做歌之聲。“百年紅塵舊時夢,轉回頭,卻道是:‘莊生夢蝶’,是人夢蝶?亦或是蝶夢人哉?”
“紅塵,舊時夢,是蝶?是人?”郎飛忽仰天長笑,卻將身立起,神色淡然的對著身旁舉刀的儈子手言道:“世人皆說人生如夢,紅塵之事乃過眼雲煙。殊不知,人生本物,唯有一心,若要堪破迷障,只需面心一問,今便請你助我,但求就此一刀,將心刨出,我才好問他一問。到底是人生如夢,還是夢如人生。”
“這人瘋了不成?”儈子手話音才落,但聽午時一刻已到,坐上監斬官高喝一聲“行刑!”
“你的廢話留著和閻王爺說去吧!”拔過背後犯由牌,飲一口烈酒,手起刀落。不妨郎飛將身一扭,屠刀斜劈而下,鮮血噴灑處,心口哪有什麼心臟,卻是一個青光小人,迎著郎飛的目光微微一笑,繼而劍指朝天,微微一劃。
“咔,咔,咔!”山嵐吹過,夢境似泡影一般煙消雲散。郎飛微微一笑,睜開眼來。是仙亦或是人?是夢亦或是真?又有什麼不同。心之所向,便是人生。
這一刻,他心頭忽然生出一絲明悟。其修為本已處在築基大圓滿。此時只覺身體中的元力飛波疊浪一般翻湧起來。
“不好,這是要突破!”不想竟發生這個節骨眼兒上。若要於此晉級,且不提環境不適,單是進階煉精境的威壓,也定然瞞不過玄火宗之人。到那時,一旦被玄火宗捉住,非但之前盤算之事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連小命都將不保。思慮再三,郎飛一咬牙。“拼了,斷不能於此處晉級。”
做下決斷之後,郎飛先是吞下一粒養心丹,而後盤坐下來,一點點的調動元力,凝神安撫體內躁動。
就在郎飛坐下之後,前方二人中,散修打扮的年輕小子緩緩睜開眼來,一開始還有幾分迷茫,少時回過神來,環顧四方,發現只他一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