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鬥,雲墨城與巴蘭馬幫的四個馬漢圍在藍沐冉周圍被動反擊,儘管實力更勝一籌卻也難以在一時間將敵人盡數擊退。
“手刃火神教教主,就是這樣手刃的?”神秘人忽然一聲冷笑。任誰都看得出,被重重保護的藍沐冉根本不會武功。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對抗得了功夫高強的火神教教主?
藍沐冉從雲墨城身後探出頭,一臉不屑:“傻啊你,手刃就代表我們倆決鬥我獲勝了嗎?他本來就受了傷又不想活了,所以我才幫他解脫的。中州語言博大精深,沒事多鑽研鑽研,別總是斷章取義,道聽途說!”
雲墨城真想讚歎一聲說得好,不愧是三寸不爛之舌。沒理也變成了有理。
神秘人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皮笑肉不笑的臉上看不出在想些什麼。眼見對面的敵人即將料理乾淨,神秘人忽然抬手,酒杯朝雲墨城直飛過去,速度之快難以用肉眼捕捉。
涼城三城主不是吃乾飯的,勁風襲來的剎那,雲墨城果斷豎起劍鋒。只聽清脆的一聲,酒杯硬生生被從中剖斷跌落在地。
藍沐冉剛想拍手稱快,一轉頭,神秘人已經不在原地,耳邊卻多了一股呼吸的熾熱。
“藍姑娘也不過如此。”
這聲音低得只有藍沐冉聽得見,陰沉得彷彿來自地獄。愣怔間。恐慌蔓延心頭。
他知道自己是誰,更知道自己身為女人的身份!
除了子虛宮和南烈的人外應該沒人知道才對,而這人可以肯定不是涼城的人,南烈,也肯定不會與這種陰森邪佞的人有所交往,那他究竟是誰?
只這一瞬,雲墨城便已清楚這人的功力猶在自己之上,當下短劍斜斜劃過。儘量拉開藍沐冉與之距離。
青色身影行動快如鬼魅,飄然閃到客棧門前,藍沐冉不及回頭,一股血腥撲面而來,臉上彷彿還有溫熱的液體蜿蜒流下。
剛才敬酒的青年馬漢圖格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低下頭。
地上斷臂猶自抽動著手指,汩汩的血水湧了出來。
只不過身形交錯的一剎。神秘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取下了巴蘭馬幫少舵主的右臂!
“與涼城交好者,如同此臂。”一聲冷笑後。青色的身影徹底消失於人們視線之中。
淒厲的慘叫刺破每個人的耳膜,卻掩蓋不住神秘人寒凜如冰的話。這無疑是在告訴這些馬幫漢子,想要臣服於涼城,先考慮下自己有幾條命夠死。
如此鬼魅妖邪的功夫雲墨城還是第一次見到,剛才他若是對藍沐冉出手,自己絕無把握護得周全。幸好,他似乎只想立個下馬威而已。
“血!快止血!”
藍沐冉的喊聲喚回了定神的眾人,三個巴蘭馬漢手忙腳亂地摁住少舵主圖格的傷口,倚靠在木凳上。
“大夫,快去找大夫!”圖格的斷臂處已經血如泉湧,如果再不及時止血很有可能失血過多而死。藍沐冉在腰間的雜物包裡一陣翻騰,終於找到了自己受傷時靜玉給的金瘡藥,開啟瓶口就要往上倒。
“滾!用不著你們假好心!都是你們害的!”抱著圖格的魁梧馬漢狠狠一推,金瘡藥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藍沐冉則撞到了雲墨城身上,目光黯淡不安。
“對不起……”
圖格咬著牙絲絲抽涼氣,聽得細如蚊吶的道歉不禁抬起頭,見到藍沐冉孩子一般無助內疚的眼神時,一肚子怨氣全都跑了個乾淨,連傷口的疼痛也弱了幾分。
“老安,不怪他們……是我技不如人。”
圖格的寬容反倒讓藍沐冉更難受,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他根本不會被襲擊。曾經以為無論惹了什麼麻煩,只要自己承擔起來就好,可是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因為自己受到傷害,藍沐冉不想欠任何人東西,尤其是人情,她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