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腦子飛速轉動。
赫連靖揚手腕微動,南肅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只待他出手便以挑起兩處紛爭之罪將其拿下,名正言順。
“三皇子說了半天大概累了,不如我們先到堂中用些茶水。”風笑離忽然開口岔開了二人即將爆發的對峙,眼下是在大淵帝都清潭城,而不是涼城,面對深藏不露的南肅。赫連靖揚只有吃虧的份。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南肅並不擔心藍沐冉會趁機脫逃,既然她是個頗有腦子的女人,那她一定猜到了,走出這國師府門,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萬箭相對,弓弩齊發。
國師府,已被重重包圍。
“好吧。我跟你走。”赫連靖揚就快忍不住出手時,藍沐冉突兀張嘴。摁著吊在脖子上的布條,白衣少年一臉明媚笑容拍了拍赫連靖揚胸口:“老闆弟弟,這可是被逼無奈啊,不能算次數的!”
什麼時候了還考慮這種事!赫連靖揚眼角一沉拉住纖細手腕:“不許去。”
就算拼了命也好,絕對不能讓她孤身一人面對老奸巨猾的南肅,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二哥……二哥他又會像七年前那樣,變回沉默寡言沒有心的人。
“反對無效。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是我的計劃,你沒管理許可權。”藍沐冉冷哼扭頭,暗中向風笑離使了個眼色。
“靖揚,讓她去好了。畢竟是涼城的人,誰想要明著暗著下手也得多加考慮才行。”風笑離拉過藍沐冉握住赫連靖揚手腕,重重一捏。
赫連靖揚倒吸口氣。
這兩個人是在合起夥來用小命冒險。
“國師所說話中有話,無奈本王愚鈍聽得不甚明白。這樣好了,為保證藍姑娘安全,我會稟明父皇爭取讓她住在六弟寢宮,可好?”
南肅話一出口,藍沐冉再次腦袋嗡鳴。
陰險。太特媽的陰險了!
顯然風笑離和藍沐冉想的是同一件事情,而赫連靖揚的思維神遊物外跟不上三人快速的鬥心節奏,略有些發愣。住在南烈寢宮他固然一萬個不爽,但這樣一來,最起碼藍沐冉的安全有了保障。既然南烈對女流氓情有獨鍾。應該不會讓她沾染危險邊緣,一入皇宮深似海。有不得不承認比他更聰明的南烈保護,總比眼前進退不能的局面號好多。
在兩個真正有頭腦的人應允之前。老闆弟弟已經有些茫然地點下了頭。
“塞滿廁紙的豬腦子!”藍沐冉狠狠地罵了一句。完了,只要有一個人點頭這事就算定下了,南肅的第二步詭計得以順利實現。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悶頭踩了赫連靖揚一腳,再抬頭,白衣少年滿面春風,笑容清麗:“三皇子,能現滾出去麼?老子要換衣服。”
“小小庶民出言不遜!該當何罪!”狗腿子隨侍再次搖頭尾巴晃。
“罪你娘!”女流氓白眼一甩,“罪是什麼東西?能吃麼?多少錢一斤?回答不出來就滾一邊去!”
“你!”被怒火中燒的鬼公子一頓臭罵,狗腿子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刷地抽出佩劍高高舉起,作勢就要落下。
落得下來麼?
一陣白光瞬息閃過,確實落下了,不過不是劍,而是拿著劍的手腕。
“畜生未經調教驚了藍姑娘,本王深感歉意。”優雅躬身,南肅毫不在意地合攏摺扇輕輕一甩,灑落細長一條殷紅血漬。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摺扇而已,在他手裡就是鮮有人敵的殺人利器,這就是雪月劍莊韜光養晦七年之久的唯一傳人,曾經,被武林看做能與赫連靖鴻相提並論的人。
滿地血跡看上去有些噁心,被砍了手腕的隨從一臉死灰慘白,卻只能抱著斷腕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否則,他失去的不僅是手腕,而會是整條性命。
“在別人家大開殺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