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的就生了雙淡金瞳,跟隨千座修的是一門金剛怒目禪法。”
“他是修禪的?我還以為修禪的都是光頭哩!”呦呦好奇道。
“並不是這樣,天下禪修光頭的有,蓄髮的也有很多,尤其是棲光院講究不剃度修行,就連那位千座也未剃度,這倒是不稀奇。”悟德解釋道。
“可是棲光院的弟子,到咱們這裡做什麼呢?”三藏滿面不解。
悟德想了想,忽然說:“他們來的時候口口聲聲是要向師父問禪,請教修行大道,但是我看他們卻並不是多麼誠心,尤其是那個姓陸的,更是一直給我一種倨傲的感覺,師父為人低調,這些年有人上山求問,師父無一不悉心解答,唯獨對他這般推拒,恐怕也是不喜他為人吧。”
說完他笑了笑,道:“天色晚了,我帶各位去客舍,寺裡環境清苦,還請擔待,師父還在放鶴峰的閒雲齋中修行,只能等明天再和你們見面了。”
袁來當然不會介意,謝采薇是懂禮數的,呦呦平常多差的地方都睡過,更不會在意這些,幾人又聊了幾句便紛紛入住客舍。
等月出東方,星宿掛滿枝頭的時候,袁來坐在木板床榻上默默開始吐納,這些日子如此靜心修行的時候很少,此刻身在沃洲山頂,茅草屋中,心中的紛雜卻神奇地被洗去,只留靈臺一片空明。
他以黃庭經修行法運元氣行進了三個周天圓滿,丹田中元氣已如一片湖泊,已經達到了一境巔峰身體所能容納的極限,金色的小心臟依舊緩緩跳動,這些日子袁來幾乎已經遺忘了它的存在。
只是吐納完畢他忽然發覺自己心頭不知何時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閉上雙眼本應空無一物,卻隱隱約約總能在眼底看到一片模糊景色,就彷彿眼前垂下一片薄紗,總覺不太舒適。
袁來下意識想要扯去這層薄紗,卻不想念頭剛起,那薄紗就陡然化作一團濃煙,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一吹,那煙氣便被吹散四處飄散,散入靈臺之外的黑暗。
這是一種奇異的感覺,袁來恍然間彷彿心神隨著那菸絲化作萬千,飄飄然向不可知之處蕩去,穿過茅屋,那煙氣卻漸漸合攏,猶如一道斜斜的炊煙向天空中散去,它是那般輕柔,而這夜晚又是那般溫和,袁來的心神朦朧間就漸漸飄遠,恍惚間他彷彿看到前方有一片碧綠色的湖泊,他為之吸引便飄散過去,湖上一片平靜,只有一片十分巨大而美麗的荷葉穩穩飄在湖水之上,荷葉上並不是空蕩的,而是竟有一人端坐於其上。
那人看不清面貌,但他只是隨意坐在那裡,就分明透出一層禪意。
何謂禪意?袁來說不清,似乎就和所謂的道韻一般,說之不明,親身感觸到了便會一眼認定。
那人似乎正在低頭觀看著什麼,也似乎正在沉思。
袁來好奇地飄散過去,如煙,緩慢而無聲地飄蕩到那人頭頂,然後他便也低頭向下看去。
這才發現,坐在荷葉上的人竟是個清矍的老僧。
老僧在荷葉上觀看湖中一景。
袁來在空中觀看老僧入定。
就像那句詩: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彷彿間,袁來發覺自己竟然也沾染上了一絲禪意。
忽然間那老僧竟然抬起了一隻手,他頭頂的那道煙霧便倏忽間全然落於他掌中。
“有趣。”道林禪師如深海般的雙眼充滿興趣地打量著掌中煙雲,雪白雙眉的末端卻縈繞上一絲困惑。
袁來驚訝地看著在他眼中如高山一般雄偉壯大的僧人,他忽然間想起了孫悟空落於如來掌中的那一幕,此時似乎已身臨其境。
“你看這湖中之景,感觸如何?”
道林禪師忽然問道。
袁來一怔,下意識低頭向湖中看去,而後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