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還有養活自己的本事不怕餓死,否則真要擔心她嫁不出去怎么辦,真要把倚春樓留給她當嫁妝不成,不讓她搞翻天才怪。
但是她的本事也令人擔憂,防人之心不可無,前陣子趙大人才說要引薦同僚來捧場,就怕他不安好心,名利雙收還要權勢。
“孃親呀!我什么都沒說,我只是在背正氣凜然的正氣歌,天地有正氣,雜然……呃!雜然……”
然後呢?
搔了搔頭,兩句中就忘了一句的吳祥安侷促一笑,遍思不著下一句藏在哪裡,她記得舅父常念,怎么到了她口中卻走掉了。
“要你讀書不讀書,琴、棋、書、畫沒一樣拿手,你對得起我嗎?”陶忘機一棍子往女兒身邊的泥地抽。
赫!好嚇人的力道,娘一定很生氣。'我又不考狀元幹么要讀書,多些時間來孝順孃親不是很好?況且咱們與大戶人家扯不上關係,學了琴、棋、書、畫也沒用……'
'你倒挺多借口,我餓你一餐、兩餐也沒所謂,反正今天吃了明天還要再吃多累人呀!'她示意要廚房的夥計將飯菜端走。
'不要哪!娘,小安會餓死,到時你會沒後人送終……哎呀!誰用花生米扔我?'小小花生米彈在臉上也會痛吶!
'你在詛咒娘早日歸天呀——'口氣一重,手中捉了一把招待客人用的花生,陶忘機一捏全碎了。
喔!她慘了,犯了出言不遜。'沒……沒有啦!我在求菩薩保佑娘長命百歲,年年年輕,歲歲貌美,生意興隆的擠破倚春樓大門。'
她滯意的一頷首。“知道錯在哪裡?”
“錯?”好嚴肅的問題,她得想一想。
“別給我裝聾作啞,不知反省就繼續跪著,等你想通了錯在哪裡再吃飯。”她不信她捱得住餓。
嗄!真想餓死她呀!好狠心的孃親。吳祥安拍拍懷中油紙包著的雞腿才安心。舅和青崖才捨不得她挨餓受凍呢!
剛一這么想,救命的貴人出現在眼前。
“我說妹子呀!你真要她在‘吳'(無)家牌位前跪三天三夜,那不是太折騰她了。”膝蓋都跪腫了。
對嘛、對嘛!真的很折騰,腰好酸吶!舅舅英明。頻頻點頭的受罰者根本無一絲受苦的跡象,動來動去的身子不曾安份。
絕對沒人料想得到她懷中不只有根雞腿,還有包子、饅頭以及吃剩的果核,香脆麻卷剛吃完,桂花茶糕是昨天的宵夜,還有半顆壽桃。
她的人緣太好了,每個人都會以為她會餓肚子,暗暗地從門縫、視窗塞食物,她自然吃得不亦樂乎,油光滿面不像吃過苦。
甚至還有來棉被、枕頭來,現在被她藏在供桌底下,一夜無夢睡個飽覺。
“我看她挺享受的,嘴角的芝麻忘了舔乾淨。”管她姓吳還是姓莫,只要不姓朱就好。
噢喔!是誰陷害她的,明知芝麻會掉還送過來。“懺悔”不安的吳祥安俏俏的抹去那一粒壞事的小黑籽,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其實皆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不免莞。
“呃!是螞蟻,你看錯了。”這丫頭倒是挺好命的,他擔心了一整夜,她舒服了一整夜。
捻胡一笑的陶竟世將露出了一角的棉被踢進去一點。
“是不是螞蟻大家心裡有數,她就是仗著太多人護著才膽大妄為,你們都別來說情,這次我非好好教教她,免的外頭的人笑話陶嬤嬤不會教女。”
噗哧!嘻……
“別笑了,你娘快發火了。”有甚么好笑的,沒瞧見有人正在氣頭上嗎?
“舅,娘好好笑,自相矛盾,我又不是倚春樓的姑娘,她幹么自稱不會教女兒的陶嬤嬤。”她是她的娘耶!
只有妓院的姑娘才會自稱女兒,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