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樂縣令嚇得滿頭大汗,用官袍的袖子擦了擦臉上冒出的冷汗。
楊宗謹見縣令還心存幻想,也不再多廢話。右手一抬,數名欽差衛隊湧了進來。把縣令身上的官袍脫去,給他戴上鐵鏈手銬,帶了下去。
豐樂縣令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只是靜靜的看著楊宗謹。眼裡滿是彷徨不安,十分的複雜。
趙福霖不解道:「你為什麼把知州、知縣分別是放走和關起來?」
楊宗謹道:「第一,你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知州與此事有關。第二,知縣還很有骨氣,死活不肯說出幕後指使。所以只能到此為止,放知州回去。」
趙福霖擔心道:「只怕放他容易,抓他難。」
楊宗謹哈哈大笑,拿起書案上的筆寫了封書信。然後交給欽差衛隊,請他們交給欽差大人陳堯佐。
這些事情都做完,楊宗謹伸了個懶腰,回頭問李媗之:「夫人,咱們可以回家吃飯嗎?」
李媗之笑道:「看你今天做的不錯,咱們就在街上買點好菜,今天晚上吃好的。」
楊宗謹呵呵笑了起來。
這些日子裡,楊宗謹目睹著災民流離失所,食慾大損。一直食不知味,吃得差不多就好。如今災民已經開始重整家園,楊宗謹心裡好受了許多,食慾大振。
李媗之不失時機的提出給楊宗謹加餐,其實是讓他能夠吃得飽飽。
到了家,李媗之親自去安排膳食。
楊宗謹到書房,埋頭寫東西。把這些日子所遇到的事情,一件件寫出來。打算認真分析一下,再得出結論。
趙福霖進來:「你今天看上去好奇怪,感覺做事是半途而廢。」
楊宗謹笑了笑:「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是對的?」
趙福霖想都沒想,便道:「當然是把他們都抓起來,就算是不抓知州,也不該讓他這麼輕鬆過關。」
楊宗謹笑著搖了搖頭。
「欸,你幹嘛笑我。」趙福霖追問道。
楊宗謹道:「如果我真的硬抓知州,得到的結果會是非常慘烈。尤其是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抓捕只會讓欽差大人左右為難。」
「那你幹嘛要召他來?」趙福霖不解的問道。
「只有一個目的『打草驚蛇』!」楊宗謹笑道。
趙福霖稍微有些想明白,又覺得不是很清楚。
這時,李媗之進來:「飯熟了,趕快去吃飯吧。」
楊宗謹和趙福霖離開書房,隨著李媗之到了餐廳圍著桌團團而坐。
李媗之為楊宗謹端來飯,並斟酒。
趙福霖抱怨道:「我發現自從楊宗謹在宮裡遇到了大麻煩後,就再也沒有以前那種衝勁兒。對著知縣居然都只是簡單的抓,而不是從他身上問出更多的東西。」
楊宗謹埋頭吃飯,沒有理會。
李媗之卻笑道:「如果你認為我夫君只抓豐樂縣令,那就是你天真了。」
「除了抓還有什麼?」趙福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李媗之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楊宗謹。
得到楊宗謹點頭同意,李媗之道:「我夫君最怕的並不是知州,也不是知縣,更不是錢惟濟這些所謂的大人物。而是地方上盤根錯節的各類地頭蛇。這些人如同毛髮,多如牛毛。如果不能一擊即中,極有可能遭到反噬。」
「難道他們還敢背叛朝廷?」趙福霖不信。
楊宗謹笑道:「只要礙到他們發財,就是親爹老子都會毫不客氣的剷除。現在縣令被抓,最急的人其實不是我們,而是那些依附他的人。等著吧,我們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趙福霖這才弄懂,再也不就這件事說話。
當天晚上,夜黑風高。天上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