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尹到底是不認王文槐自殺案?還是另外橫生枝節。」秋意濃問道。
「都不是。」楊宗謹生氣道,「這個老東西,故意在整我。他故意告訴王準,說他兒子是自殺。王準迫不及待的告訴了我,然後我就迫不及待的去見這老東西。結果被白白的羞辱一番,氣死我了。」
楊宗謹說到氣憤的地方,忍不住端起茶杯,猛灌幾口茶。
秋意濃瞬間明白了,這是林志遠在給楊宗謹下馬威。
「我本來還想以和為貴,但是既然林志遠不肯,那我也不客氣了。」楊宗謹嘀咕幾句,直接起身在書房裡翻書,拿來看。
秋意濃知道楊宗謹不是在看書,而是在想對策,便默默的退出書房。
次日一早,仵作還沒睡醒就被人敲門。
「老丈,快出來,我有事找你。」楊宗謹在門外敲門。
仵作揉著眼睛給敲門的人開了門,待他看清楚來人是楊宗謹的時候,慌忙向楊宗謹作揖下拜:「哎呀,大人!」
「停!我是有事找你。」楊宗謹阻止了仵作下一個動作。
仵作道:「大人不用問了,我知道大人想說什麼。這件案子出奇的怪異,非得大人這樣的長材不可。」
對於楊宗謹的才幹,仵作還是早有耳聞。
「那就最好,省得我費盡唇舌。」楊宗謹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就不怕被你的上司府尹大人責備嗎?」
仵作嘆氣道:「這件事過於蹊蹺,不是卑職不忠於府尹,而是如果沒有像大人這樣的人來破案。估計是要成為千古奇案,而難以告破。」
「那就帶我去案發現場。」楊宗謹催促道。
「是。」仵作在前帶路。
楊宗謹緊隨其後。
王文槐死的地方是一個人煙比較稀少的街道,兩側的居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搬走了不少。留下來的人都有日落而息的傳統,對於當晚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至於王文槐倒地的地方是一棵大槐樹下面,周圍的泥土因為浸泡過血的緣故,顯得格外殷紅。
楊宗謹站在大槐樹外,環顧四周,向仵作確認道:「鄭老先生,這就是王文槐去世的地方嗎?」
路上來的時候,楊宗謹得知仵作名叫鄭某和。名字有點奇怪,但是根據楊宗謹一路來的判斷,這是個品行不錯的仵作。
鄭某和點頭道:「當日,王文槐就是被發現在這裡。除了屍身為證,還有附近的打更人孫老三,他當天晚上見過王文槐。但他說王文槐當時已經是走向黃泉路,還把他嚇了一跳。」
楊宗謹對於後面一段自動省略,他不信鬼神。但是可以聽一聽,做出比較合理的推測,比如王文槐扮鬼。
但是王文槐為什麼扮鬼,這是另外一個問題。
楊宗謹勘查完現場,搖頭道:「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是王文槐死後被人移到這裡。」
「怎麼會?」鄭某和大吃一驚。
楊宗謹指著大槐樹下一側深淺不同的腳印,說道:「這裡的腳印有幾種,有一個腳印是你的。還有兩個差役的腳印,但是剩下的腳印呢?歹徒聰明反被聰明誤,大量的血反而弄得地面濕潤,留下了寶貴的痕跡。」
他拿出毛筆和紙張,將腳印一個個拓印下來,再在上面標註數字。根據深淺的不同一共確定有三個人來過,並且可以判斷不是同一批。
鄭某和大惑不解,問道:「僅憑腳印判斷,似乎顯得牽強。不知道大人有什麼其他有力的證據嗎?」
楊宗謹看他人不錯,耐心的指點:「首先,腳印的深淺除了自身重量以外,還有別的重量。你看有兩列筆直的腳印,一看都是帶有目的。且腳印交疊嚴重,去的腳印輕,來的腳印重,一看就是差役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