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還沒做聲,旁邊的文瑜這時接話了:「你帶慧慧去哪?」
袁枚說:「明天我一朋友過來,我打算做飯給他吃,可我廚藝不行,想要慧慧幫幫我。」
聽到朋友,最關心女兒終身大事的文玉也插話了:「什麼樣的朋友?我怎麼不知道?男的還是女的?
見把自己親媽招惹進來了,袁枚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有點後悔沒找表妹單獨聊聊了,但現在奇虎難下,只得撒謊說:「一個女生。」
文玉問:「哪裡人?」
袁枚說:「金陵人,她在美國留學時同我認識的,明天來滬市找我玩。」
文玉皺眉:「你不知道慧慧的手多珍貴嗎?你自己做就行了,或者帶她去高檔餐廳也可以。」
袁枚呵一聲,「合著就寶貝慧慧了是吧?親女兒都冷血對待了是吧?」
還沒等文玉反應過來,袁枚再次日常嗆親媽:「再說了,既然慧慧的手這麼珍貴,你們當初為什麼要強迫她學廚藝呢?」
說起這事,文玉一直很反感:「我很早就反對讓慧慧下廚房的,是他們思想頑固不化。」
聽到這話,客廳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周容和文玉小心地觀察一番文老爺子,互相看了看,有點擔憂。
果然,下一秒文老爺子把手上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聲音洪亮地說:「這是文家祖輩的家規,都傳了好多輩了,身為文家女人就要遵守。」
文玉揚起脖子反駁:「樹挪死人挪活,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拿祖輩那點規矩說事」
「啪嚓!」
文玉話沒說完,就見文老爺子直接抓起桌上的茶杯再次重重一放,可能是受力點沒正,茶杯滾到了地上,「啪」一聲碎裂成了好多塊。
文老爺子瞅著跟了自己很多年的茶杯,灰白鬍子一抖一抖的,顯然更氣了。
文玉張嘴還想說話,卻被妹妹文瑜及時制止。
只見文瑜笑著打圓場:「照顏好夫家衣食住行,為夫家生兒育女這是我們的文化傳統,姐你在國外待久了,可不要拿國外的思想來跟老爺子慪氣。」
見小女兒摻和了進來,見兒媳起身把杯子碎片打掃乾淨,文老爺子幹瞪一眼文玉後,起身去了自己臥室,最愛的抗戰片也不看了。
聽到關門聲,客廳裡的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文瑜抱怨大姐:「你說你接受西方思想文化就算了,幹嘛拿這個氣老頭子?你的事一直在他心裡是個死結,他年歲逐漸大了,你可別把他身子整垮了。」
不等大姐出聲,文瑜繼續說:「你就算不能接受他的觀點,但也要理解他們那輩人的苦衷,他在半島跟米國人幹過,你卻跑到米國定居了,還換了國籍,他哪來不氣?」
這話也就跟文瑜敢說,擱周容、擱其他人都不好說。
為了緩和氣氛,周容主動岔開話題,對袁枚說:「明天是週末,舅媽放假,要不我去幫你做飯?」
親眼目睹了一場硝煙的袁枚整個人都快暈了,裝模作樣擺擺手,「算了算了,不麻煩了,我明天帶朋友去餐廳吃飯吧。」
話是這麼說著可袁枚眼睛時不時瞟一眼文慧。
文慧巧笑一聲,哪裡還接收不到大表姐的訊號,「還是我去吧,我正好放鬆放鬆心情,整理下思緒。」
就在幾人繼續聊天時,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見周容要起身,文瑜搶先一步有了動靜:「我去開門,應該是遠盛和思思過來了。」
門開,林遠盛一馬當先走了進來,環視一圈就大大咧咧坐下來
問:「咦,老爺子呢?」
袁枚搭話:「被我媽氣得回房睡覺了。
文玉撇了撇親生女兒,問林遠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