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個臭流氓……自己做不了壞事,卻讓別人說謊!”
猛然間,那滄海洪波中的黃金巨龍,龍瞳張開,兩道火焰般的光芒,透過碧濤雲層,照在大荒澤上!
火焰猛然一弱,而那萬里碧波,亦隨之下落,隱隱重現海底的雲層。無妄真人端坐於車蓋頂上,亦微微睜開眼來。
“你……你說什麼?”黃金巨龍嗬嗬地撥出幾道龍炎。
洪九的嘯聲雖然霸道,貫穿蒼穹,但卻遮蓋不住那顫巍巍的龍聲。
逐漸地,滄海止息,龍影幻滅,整個雲海,重現露出濤生濤滅的萬千幻象,蒼穹復歸於清明。
黃金巨龍猙動著龐大的龍軀,漂浮而來,緩緩幻化成人形,披白衣而至,正是玄天宗。此刻,玄天宗已是面如金紙,幾乎透明得可見周身神骨,但是每一道骨頭,卻在透明蒼白的面板下,竟然灼熱得如同赤火一般,極其可怖!
無妄真人渾身白霧繚繞,仙力凝結成聖光,環護周身,縱雲凌虛而至。
沈皓坐在巨鷹上,周身神骨乏力,難以起身,嘴唇灰敗,朝玄天宗展顏苦笑了一聲:“前輩,想不到在這大荒澤上,竟能見到您老人家!”
玄天宗卻視若不見,那兩隻精光湛然的眸子中,如蒙上了一層金輝,罩定在洪九身上,厲聲道:“玉狐狸夫人怎麼了?”
姬小夭嘻嘻一笑:“沒有的事兒!龍老頭,我媽好得很,什麼事也沒有!我們只是想讓你們停戰,就瞎騙了一句話,來騙你們!”
無妄真人白鬚白眉上,掛著晶瑩的冰碴子,顯然剛才熱霧騰身,仙力一散,在高空中遇冷即凝結成冰了。他搖了搖頭,一雙道氣蘊然的老眸中,現出一絲柔和之意,嘆道:“孩子,你母親安好?”
姬小夭白了他一眼,道:“要你關心?”
玄天宗肅然道:“小夭,他是……九華仙宗的大宗主,休要無禮。”
姬小夭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縱起巨鷹,俯身衝下雲層。
無妄真人道:“師弟,你的龍之道訣,師兄仍勝你不得,這次算你贏了……”言罷搖頭嘆息不已。
玄天宗凜然道:“無妄,勝敗之事,豈容算了就成?你的碧海潮生圖,仙力澎湃,幾已達無窮無盡之致,比之去年亦精進了不少。不過我的龍之道決,這一年中亦又領悟了許多。今年算是不分勝負,待明年再戰!”
身影一晃,如一道金芒,直射下雲層,消失不見。
…………
大荒澤上,袁不凡有心在無妄真人面前賣弄,以無上仙法,將幾片浮萍,幻化成一隻巨大的浮舟,漂在大荒澤上。
無妄真人仙風道骨,手持拂塵,輕落在船頭。那青銅輦車,則三頭神凰牽引著,懸浮在天空中,靜待真人。
“小夭,你確定你母親……會同意我們進入狐狸洞?”無妄真人白鬚飄動,態若仙神,但那雙仙眸中,卻難掩其些微的焦慮之意。
姬小夭哼了一聲:“龍老頭嘛,自然可以進去。你嘛,沾了他的光,不過我也不確定,我娘會不會同意。要知道,我出來的時候,可是違揹她的命令的。”
無妄真人嘆息了一聲,神色頗有些落寞。
玄天宗揭開沈皓的後背,只見他燒焦的後背,鱗甲覆蓋,顯然是神力所激,自動引發區域性變體,但一捏他周身骨骸,卻如酥骨一般。
沈皓見玄天宗凝眉不語,苦笑道:“玄前輩,我這傷,可是沒救了?”
玄天宗道:“我們煉體士,若是受血肉之傷還好,縱是斷臂,亦可重生。然而仙力與神力,終有分別。你的周身神骨,為小夭她孃的封天絕手所傷,若不將這封天絕手的仙力驅除,神骨恐難以復原。”
“師弟,想不到你居然暗中收授了一名弟子,中了封天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