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落一時間僵硬了。
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兩個人身子光溜溜地貼在一起，肌膚相貼，親暱至極。
幸好池水不是透明的，看不見這曖昧的一幕，只能憑感覺。
雲落當然也不是怕。
只是作為女性，冷不丁被人扯掉內衣，本能就會躲一躲。
她抿著唇，一時鬧不清君無塵到底什麼意思了。
她白給他，他不要。
又偏要撩她。
君無塵看著她低頭不說話的樣子，忽然開口。
“還說本王有恃無恐，其實，真正有恃無恐的人是你。”
雲落愣了下，抬起頭。
“你就仗著本王心悅你，捨不得把你怎麼樣，所以就使勁氣我，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君無塵抱著她，泡在熱水裡，聲音低柔。
溫泉水輕輕盪漾著，暖意一絲絲浸透身體，舒緩了原本繃緊的神經。
雲落感覺自己不受控制地放鬆下來。
她沉默了一下，偏頭嘀咕道：“是你先戲弄我的。”
“嗯？”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雲落就心頭冒火。
她乾脆扭過頭，盯著他。
“難道不是嗎？你三番兩次地輕薄我，不管我是拒絕還是接受，我又打不過你，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佔便宜，這不是戲弄嗎？”
君無塵靜靜聽著她控訴，“還有嗎？”
“還有賜婚，你先斬後奏就算了，嘴上跟我說只是一個名義，可實際上呢？”
雲落怒道，“你根本沒當這是名義！只是想用這個名義圈住我，然後享受你作為丈夫的權利，不是嗎？”
或許其他人，包括君無塵自己在內，都覺得賜婚是她的榮幸。
畢竟她名聲不好，又身帶汙點。
能嫁給景王做正妃，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她就應該感恩戴德，接受他給的一切。
不能反抗，不能有意見。
他給，她就接著，他不給，她就忍著。
那她到底算什麼？一個提線人偶嗎？
還是被他娶進門擺在後院裡的女人之一，隨時等著他過來寵幸一下？
“所以，你生氣，就是覺得本王沒把你當回事？對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時興起，逗著你玩兒？”
君無塵玩味地看著她，紫眸裡漾起愉悅的味道。
針鋒相對之後，明明仍是曖昧的姿態，兩個人反而能夠坦然說話了。
雲落看著他，“難道不是嗎？”
誰受得了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挑逗，跟逗弄小貓小狗玩兒似的。
君無塵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抱緊了她。
俊美妖冶的容顏像泛出了一層光，瑰麗驚豔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邊笑邊點頭，“是是……都是本王的錯。”
雲落被他笑得愣住了。
君無塵突然伸出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暗紫色的眼眸笑意濃濃，“你若是對本王一點心思都沒有，又豈會氣這些？”
雲落倏地一怔，目光滯了滯。
“以你的性格，若是對本王毫無心思，本王輕薄你，你或許會惱怒，卻也不至於耿耿於懷。就像你說的，人若是被狗咬了一口，也不會多放在心上。”
君無塵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薄唇止不住地上翹。
“可你寧願賠上身子，也要跟本王斷個乾淨，是因為覺得本王只是想玩玩你，並非真心，所以你也不肯先動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