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想要什麼，本王心裡清楚。像這種蠢事，不會發生在本王身上。”
君無塵緩步上前，抬手摩挲著雲落的臉頰，指尖輕輕撫過她唇上的齒痕，勾唇淺笑。
雲落的心跳無聲加速起來。
她一時像鑽了牛角尖一樣，忍不住問：“那要是有萬一呢？”
“什麼萬一？”君無塵失笑，“哪來的萬一。”
他想要的，如今已經在他身邊。
哪還有什麼萬一。
“比如說某些危險，超出你意料之外，又讓你無法左右的……”
雲落腦子有點亂，一時竟表達不清自己的意思。
頓了頓。
她微微咬了一下唇，輕聲說：“世事無絕對，若是真的有萬一呢？”
君無塵低眸望著她，倏地笑了：“若是真的有萬一，那……”
他的手掌環過她的後腦，輕輕托起來，隔著面具抵上她的額心，紫眸幽瀲如深，倒映出她睜大雙眼，略微茫然的神情。
她聽見他一字一句，尾音輕笑著上挑，似說給她聽，又似自說自話。
“那就本王先死，王妃隨後，也是極好。”
“……”雲落啞然半晌，才哭笑不得地說，“一般人不是會說，寧肯我死，只要你活著就好嗎？怎麼你就不按套路出牌？”
君無塵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紫眸裡漾起濃濃笑意：“因為本王捨不得呀，生也好，死也好，你我總得在一處才行。”
不然他豈能甘心？
雲落聽到他的話，心裡一時五味雜陳。
她強壓下翻湧的情緒，似笑非笑道：“還好我膽子大，不然換成其他人，聽你這麼一說，指不定早就嚇得跑了。”
“那你會跑嗎？”君無塵笑問道。
問完似乎又後悔了，於是他自顧自地回答：“想跑也晚了，最好想都別想。”
雲落被他這句霸道又幼稚的話，逗得笑了起來。
她眼底閃過笑意，襯得清眸亮如繁星，光芒一閃：“我跑什麼，放著好好的王妃不做，跑出去浪跡天涯嗎？我又不傻。”
如果是別人這樣說，她頂多付之一笑，根本不會當真。
因為生死相許，說得再好聽，也不代表能做到。
但是這話出自君無塵之口，於她而言，意義卻是不一樣的……
她一時竟不願意去懷疑，甜意若有似無地在心尖瀰漫著。
大概……是鬼迷心竅了吧？
雲落驀地笑了笑，推開他。
“不跟你瞎扯了，我要進去了。再耽誤下去，時間就來不及了。”
“好。”君無塵笑著刮刮她鼻尖，“去吧。”
他此刻心情大好，原本那點莫名其妙的鬱悶氣，早就灰飛煙滅了。
“你也別站在這兒等我，有空多去陪陪不離，我好了自己會出來的。”
雲落擺擺手，也不多說，轉身就進了暗室。
君無塵看著暗室的門關上，不知想到了什麼，挑了下眉：“對了，還有那隻小狐狸……”
雖然兒子沒夫人重要，到底也不是撿來的。
君無塵便去了小傢伙的院子，發現前院沒人，房間的門卻關得緊緊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離？”他走到門口，伸手推開門。
咻咻咻——
霎時間，天女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