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虧姬秀靈有臉說得出口……
難道，真的是被太子的“死”刺激過頭，腦子瘋魔了不成？
蒼雲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意：“皇后，你還記得與朕當初的約定嗎？”
姬秀靈笑了笑：“是陛下答應，與我一生一世不分離的約定嗎？”
蒼雲帝皺眉：“不是這個。”
“那是陛下答應，只有我們的親生孩子才能繼承皇位？”
“……也不是這個。”
“是陛下答應，那個賤人死後，就立我為皇后，至此六宮無妃？”
姬秀靈每說一句，臉上的笑容就甜蜜幾分。
她臉上畫著厚厚的濃妝，豔麗的脂粉裝點了容顏，眉眼飛揚，紅唇如絲，美豔而又尊貴。
她是太子的生母，早已經年過四十了，但因為高階武者的靈氣滋養，容顏依然與二八少女一般，只有一雙眼睛森冷幽暗，全無少女的清澈感。
蒼雲帝眼神一冷：“朕警告過你，不許羞辱先皇后。”
“呵，那個賤人都死掉多少年了，陛下難道還念念不忘？”
姬秀靈冷笑一聲，眸底閃過幾絲猙獰：“我就是罵她又如何？陛下難道還能殺了我不成？我只恨她當年死得太痛快，沒來得及被我挖墳鞭屍！”
蒼雲帝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漲紅的怒色，溫厚儒雅的眉眼忽然凌厲起來。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他猛然坐起身，重重一耳光抽在姬秀靈臉上：“給朕閉嘴！”
“啪！”
姬秀靈猝不及防，半張臉都被打偏了過去。
手裡端著的參湯碗直接翻了，湯湯水水灑了一身。
姬秀靈不敢置信地捂著臉頰，又恨又惱地瞪著蒼雲帝，聲音尖利怒道：“你打我？！君蒼，你竟然為那個賤人打我！！”
蒼雲帝一耳光下去耗盡了力氣，氣喘吁吁地伏在床上，額頭上佈滿冷汗，看起來不比姬秀靈好受。
但即使身體虛弱至極，也不影響一個皇帝凌厲威嚴的眼神。
他一字一句道：“你沒資格羞辱她！”
“先皇后！先皇后！！你心裡只有那個賤人一樣的先皇后！！”姬秀靈突然爆發了，不顧自己一身狼狽，衝過去揪住蒼雲帝的衣襟，猛地將他推撞在床榻上。
蒼雲帝渾身無力，被推得“砰！”一聲撞上實木的床角，臉色驟然一白，豆大的冷汗簌簌落下來。
姬秀靈卻根本沒注意，歇斯底里地尖叫：“君蒼！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現在的皇后，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過？！”
蒼雲帝痛得直抽冷氣，根本說不出話來。
姬秀靈瘋了一樣揪緊他的衣襟，眼底充血，滿臉猙獰：“你說話啊！到底有沒有？！”
這個女人已經快瘋了。
她眼裡沒有任何理智，只有扭曲的戾氣和猙獰，彷彿多年以來積壓的憤恨、嫉妒、怒火與不甘都浮現在猙獰的臉上。
雲落只看到蒼雲帝被她緊緊揪住衣領，臉色漲得通紅，額角青筋暴突了起來，幾乎要窒息一般。
整個密室裡都回蕩著姬秀靈歇斯底里的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