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瑤湊近仔細看：“這是什麼啊？”
不等雲落說話，她忽然皺起眉頭，捏著鼻子說：“好重的腥氣！”
“嗯，我剛剛靠近燈的時候也聞到了，但是沒有這麼重。應該是這些油脂散發出的腥味。”雲落說道。
“尋常的油脂怎麼會有腥味呢？”
澹臺瑤面露疑惑：“這種腥氣，又不像是一般的血腥味，反而有點像……”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股味道：“對了！像魚的腥氣。”
“魚？”雲落怔了下。
“對啊，就是那種死掉很久了，有點發臭的魚腥味，雲姐姐你不覺得嗎？”澹臺瑤說道。
“……”雲落眉心抽跳了一下。
她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甩了甩匕首，將刀尖上的藍色油脂甩了出去。
“雲姐姐，你怎麼了？”澹臺瑤不解地看著她。
“我大概知道這種油脂是什麼東西了。”雲落說。
“是什麼？”
雲落輕嘆一聲：“你聽說過鮫人嗎？”
澹臺瑤疑惑道：“是傳說中人身魚尾、生活在海洋裡的妖獸嗎？”
九州大陸上確實有這種記載。
傳說在上古時代，萬族並存，稱霸深海中的妖獸一族，人身魚尾，容貌妖冶。
它們的壽命漫長，尾巴力大無窮，歌聲能掀起海上風暴，極為強大。
“我小時候讀書也看過這種傳說，但這應該是假的吧？就跟古書裡記載的神龍、鳳凰、麒麟，還有各種各樣的人形妖獸一樣，應該都是編出來的東西吧？”澹臺瑤接著說。
“神龍、鳳凰之類的神獸是不是編的，我不清楚，但是鮫人應該是真實存在的。”雲落說道。
更準確的說，鮫人不是妖獸。
而是妖族。
她在得到雲夢珠的時候，曾經接受過關於雲夢大陸的記憶。
其中就有鮫人的身影。
“傳說中鮫人十分強大，尚未成年時就有堪比人類八、九階的力量，一旦順利成年，個個都堪比宗師。它們體內的妖丹……也就是鮫人珠，有萬年不化的功效，據說服用可以長生不老。”
雲落回想了下記憶，感嘆道：“而且，鮫人全身是寶，提煉它們身體裡的油脂，可以製作成鮫人燈。鮫人燈點亮時，顏色幽藍如水波，溫度冰冷，水火不侵。甚至還可以在水下燃燒，數萬年而不熄滅……”
澹臺瑤聽的一愣一愣的。
她下意識看著周圍牆壁上，一盞一盞幽藍的古燈，忍不住哆嗦了下。
“雲姐姐，你的意思是，這些藍色的燈，都是用鮫人的油脂做燃料的？”
“應該是的。”
“這不對啊！”澹臺瑤反應過來，忍不住道：“就算鮫人真的存在，那也是上古時代的產物了，距離現在少說也有幾千幾萬年了吧？怎麼可能還有鮫人燈留到現在？”
“再說了，如果鮫人真的像雲姐姐你說的那麼強，個個都堪比八階、九階，甚至是宗師！生活在海洋深處，又能掀起海上風暴……這麼厲害的妖獸，誰能殺得了它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