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站在她身邊就已是莫大的幸福了。
“現在?”她眼裡的湖水彷彿被小石子泛起漣漪,湖光水色流瀉出她微微的詫異,“我沒有記錯的話,三年前是你開誠佈公解除婚約,難道三年後你要重拾舊愛?”
“如果我沒有記錯,最後我並沒有簽字,而那封合同迄今仍存在法律效力。未婚妻,既然你固步自封,有意補償對我的歉疚,而我也無心另尋他愛,不如我們兩個就勉為其難續完三年前未結的緣分?”夏驍騎一步步緊逼,他似乎一點都沒有變仍然是把任何事情當兒戲,連終身大事都可以衝口而出。
“你要我和你結婚?”她越來越不能理解眼前的男人,她想夏驍騎定然是喝醉了,可是他依舊衣冠楚楚,談吐翩翩,她忽然覺得眼前像是有漫天的黑暗籠罩呼嘯而來,“夏驍騎,不要逼我好不好,上次讓我走了三年,你儘管試試我還可以離開多久?”
她的軟弱只會在步臣面前,彷彿是一種天性無法道破,她言辭裡些微的堅硬讓夏驍騎大夢初醒,她終於學會了所謂的殺人於無形的不動聲色。
“我說了你走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你要是不相信,你也儘管試試。”他已經不想與她無謂周旋,夏驍騎碩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不說晚安只是說:“韓傾沐,俞氏企業在我手裡,我替你養了他們三年現在他們的後路就靠你的表現了。”
她癱坐。
回來以後韓傾沐去過一次那個山間別墅,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步臣把房子的鑰匙連同他都送給了她,她回去的時候山谷裡寂靜的只剩下潺潺的流水聲,水溫依舊暖意綿綿。她詫異,她早知道山下有巨大的水利工程將難得引來的溫泉攔腰截斷,那個時候她窩在他的懷裡一直在惋惜她最愛的山中暖泉。可是眼下水光流濺,溫軟的彷彿要融化她的心,她私下打聽才知道步臣早在水庫設計圖紙時候就打通人脈,在國家水利部磨了好久才心想事成,後來他花重金請求他們稍微改道才保留下了韓傾沐心愛的一汪清泓,她猜度他的別有居心,她從沒想過她會讓步臣這樣在意,她隨手就把她和他的那一段丟在風裡,轉身就牽著別人的手款款而來還振振有詞,她的任性總是踐踏著別人的愛。
韓傾沐猶豫地想自己和步臣還有沒有可能。
如果俞葭在身邊,她一定會敲醒自己咬牙切齒的詰難自己太過愚蠢有失女性尊嚴,可是她安眠在八寶山裡永遠都不能再她身邊做她的軍師,教她如何巧言令色,她比韓傾沐早一步自殺,只可惜韓傾沐沒能如願以償的跟她一起走。
三年前作為夏家的太子妃的韓傾沐被曝光和華裔金融大亨李光堯在酒店開房纏綿的照片和新聞鋪天蓋地最終演繹成一場津津樂道的交際場談資。俞葭為了她隻身去找管氏家族,其實韓傾沐並沒有想到那件事會演變那樣,她只知道俞葭回來以後一切風言風語都銷聲匿跡了,她看著為她鞠躬盡瘁的俞葭還是沒心沒肺的道謝。她一點也不在乎,她醒來的時候酒店床櫃上放著她一直想要的合同,身邊的枕頭上深陷提醒她那個人早已經走了,韓傾沐訥訥的想自己這次真是賭大了。第二天她去那棟摩天大樓找李光堯,她才知道整個光華集團已經易主,她走進那個玻璃幕牆後才發現步臣坐在那個董事長的位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韓傾沐手足冰涼,步臣在旋椅上手指還在左搖右晃,輕搭著扶手彷彿是古言裡邪魅不羈的冷麵王爺,他眯著眼看著驚慌失措的韓傾沐,嘴角一彎:“韓傾沐,李光堯現在躲在歐洲乞討,你要不要去拯救他於危難間?”
韓傾沐神色一緊,她的手緊緊抓著磨砂玻璃的門,指間在門上細細密密的花紋上若有若無的滑過,她黯然:“我跟李光堯只是合作伙伴關係。”韓傾沐在心裡許願但願他不知道。
步臣笑了笑,摔過來一疊當日娛樂早報,上面的她喝得酩酊大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