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你知道我為什麼懷疑你娘,其實可能沒死嗎?”
雲夫人聲音低啞,緩緩道,“因為整個雲府上下,除了老爺以外,沒有一個人親眼看到過你孃的屍首。”
雲落不動聲色地道,“我聽人說過,我娘當初葬在雲家祖墳裡的,其實是一副衣冠冢?”
“沒錯。”
雲夫人點點頭,“原來你連這個都查到了,難怪老爺會那麼害怕。”
雲落眯起眼睛,“他害怕什麼?”
難道是雲長茂殺了她生母,做賊心虛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曾經有幾次,我去老爺書房給他送參湯,看到他在書房裡來來回回的走,似乎很是煩心,我問他他也不說,問急了就說是朝廷上的事,讓我別多管。”
雲夫人冷笑一聲,“但是有一次,我不小心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有提到你、景王,還有什麼水晶令牌的事……我才知道他原來那麼怕你!”
雲夫人覺得很諷刺。
當初將雲落視如敝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其他人磋磨的雲長茂,如今竟然會害怕這個女兒。
甚至不敢讓人發現他害怕,躲在人後戰戰兢兢……
身為人父,卻害怕自己的女兒。
若不是做了虧心事,怎麼會是這種反應?
雲落卻沒有理會雲夫人的嘲諷,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水晶令牌”四個字吸引過去了。
電光石火之間,彷彿有一連串的線索閃過眼前——
三十年前,將一塊疑似水晶令牌的東西,交給麟王的神秘男人。
隨後幾年,下嫁給雲長茂的麟王郡主。
以及幾十年後,藏在雲長茂書房下暗牢裡,屬於麟王府舊人的屍骨。
還有那塊水晶令牌!
一切彷彿環環相扣,所有的人和事,都圍繞著水晶令牌鋪開。
雲落心裡很快有了一系列的推測。
不出意外的話,雲長茂藏在書房地牢裡的水晶令牌,應該是原本屬於麟王府的。
是雲夫人當初看到的那位神秘人交給麟王的。
但是,因為麟王的離奇身亡,麟王妃也隨後亡故,整個麟王府便只剩下郡主一條血脈,那塊水晶令牌自然而然也落到了她手裡。
再後來,麟王郡主出嫁,嫁妝是整整一個麟王府的寶庫。
水晶令牌必然也在其中。
不知出於何種緣故,雲長茂不僅知道這塊令牌,並且貪婪不已。
在麟王郡主“病逝”之後,她所帶來的嫁妝便盡數歸於雲府,作為陪嫁帶過來的麟王府舊人也一個接一個的“失蹤”,最後無一倖免。
這種手段更像是殺人滅口。
他們的屍骨和遺物被埋藏在雲長茂書房的地底深處。
那塊令牌也被雲長茂精心藏了起來,一直未曾動用,直到多年以後,雲落和君無塵闖入地牢,才發現了這塊令牌。
想起當時地牢裡的白骨累累,還有麟王府覆滅的各種謎團。
雲落的心口直直往下沉!
如果這一切都跟水晶令牌有關,那當初將令牌交給麟王的神秘男人,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麟王又是否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