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得報,黃琬兒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她走過去,伸手抓住劉良佐腦後的辮子,將那顆頭顱提起來,端詳片刻,裝進腰間的皮袋子。
她轉回身,跪在趙凡天面前,淚流滿面的對他說道:“大哥的恩情,小妹這輩子只怕都無法還清了,如果今後大哥有需要,刀山火海,我也願意陪大哥一起去闖。”。說罷,便伏地不起。
趙凡天怎會受她如此重的大禮,急忙伸手扶起她,說道:“琬兒,你這就見外了,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如今既然大仇也報了,你趕緊從小路返回秀才家,不可跟任何人提起這事,更不能說認識我,否則,只怕顧秀才一家,和你那剛出生的孩子都性命不保。
回去好好過日子去吧,如果將來有緣,或許你我兄妹還有再見的一天,告辭了。”。
害怕在這裡呆久了,被人看到和黃琬兒在一起,趙凡天也不敢逗留,轉身一跺腳,便跳上劉府的院牆,遙遙衝還跪在地上的黃琬兒,抱了一下拳,轉頭就順著院牆向劉府大門跑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趙凡天的背影,黃琬兒這才重新對著趙凡天消失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頭,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沒身鑽進旁邊的一條小巷。
再說趙凡天,他腳下急如流星,不一會兒就到了劉府大門前,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此刻,劉府門前聚集了不下千人,但都在數十丈外,並不敢靠近。
眾人看到牆上出現的趙凡天,人群陡然發出一陣驚呼,站在內側的吃瓜群眾,紛紛向後退去。
門前的白馬還在焦急的打轉,旁邊不遠處還躺著兩具屍體,看打扮都是劉府的家丁,身上並無傷痕,但面色呈焦黑狀,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劇毒而死的。
趙凡天不禁心頭一緊,難道這裡還有高手埋伏,他環視一圈,卻並未發現異樣,又氣貫雙眼,仔細觀察下方的兩具屍體,功夫不負苦心人,終於,他在一具屍體的眉心處發現了一個小孔,裡面還向外滲著黑血,看傷口大小,像是被針刺出來的。
趙凡天心裡不由得有些明悟,他又看了一眼白馬,只見白馬背上的口袋裡,一個毛茸茸的狐狸腦袋正小心的向外張望,要不是他在牆上,居高臨下,還真不容易發現這小東西。
只是略微一想,趙凡天心裡就大致明白,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這兩個家丁,應該是剛才從劉府中逃出來的,看到外面無人看守的白馬,便見財起意,動了歪心思,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馬背上還藏了一隻小狐狸,小狐狸還有九隻蠍尾針,趙凡天臨走時,叮囑它一定看好馬匹行李,見有人敢打白馬的主意,小狐狸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這兩個倒黴蛋,也就成了蠍尾針的受害者了,估計,這也是劉府門前沒人敢靠近的原因。
趙凡天不禁心中冷笑,死的好,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劉良佐是竊國大盜,手下的人,也是一群雞鳴狗盜之徒,這才真正是蛇鼠一窩。
想清楚了這裡發生的一切,趙凡天終於才放下心,一縱身從劉府的高牆上跳下,大步走到自己的馬前,抽刀砍斷拴馬的韁繩。
不要問為什麼不用手解開,只是他覺得這樣比較帥而已。
趙凡天利落的翻身上馬,絲毫沒有理會劉府門前的看客,一抖韁繩,驅馬便向濮州城門方向跑去。
他把速度控制的恰到好處,既給了吃瓜群眾躲閃的時間,又不給他們靠近的機會,順利的衝出了人群。
待到了人群外,趙凡天用刀身一抽馬的屁股,那白馬吃痛,一聲嘶鳴,四蹄揚起向前飛奔而去。
馬上的趙凡天不由心裡一陣恍惚,好像上一次這樣落荒而逃,還是在池州,只是這一次不知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