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趙不凡心中有了計較,知道瞞不過朱伯材,直接起身拱手道:“岳父大人,不是小婿存心隱瞞,實在是她的身份特別,對我也有恩,我沒有選擇!”
朱伯材擺擺手,笑著道:“坐下,坐下!我不是來質問你,只是要知道實情,我現在已經知道,這個雪玲不僅是蔡京和童貫麾下的雙面細作,更是效力於西夏的殺手,她前些天已經被我麾下的高手盯上,隨時可以設陷阱圍殺她,所以你必須告訴我實情,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
趙不凡大驚失『色』,顧不得藏著捏著,以極快的語速說道:“岳父大人,雪玲是我僅有的親人,不能殺她,雖然她犯下不少罪孽,但她只是這戰『亂』年代的犧牲品,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西夏的晉王李察哥,小師妹只是被他洗了腦,精神上出了問題,值此『亂』世,有些事應該區別對待!她是我大師傅的遺孤,因為大師傅當年的疏忽大意,她與師孃才流落西夏……”
“唰!”靜靜聽著的朱伯材神『色』鉅變,一陣青一陣白,失聲驚呼:“她是趙雪玲!”
幾乎沒有片刻遲疑,朱伯材猛地起身衝到近前,急聲質問:“她娘呢?李若晴呢?”
趙不凡怔住。
片刻之間,他心中迅速閃過諸多可能,眼神詫異地看向朱伯材:“岳父大人,您以前就知道雪玲?她姓趙?我師孃叫李若晴?那你豈非還認識我大師傅?你知道他叫什麼?”
朱伯材根本沒管那麼多,通紅著眼睛,猛然抓住趙不凡的衣領急問:“我問你李若晴呢?”
此刻的朱伯材雙目怒瞪,劍眉上揚,嘴唇都在顫抖,真是趙不凡從未見過的激動。
趙不凡心中千思百轉,嘴上也是快速回道:“師孃已經死了,雪玲說師孃在她四歲那年返回了西夏,但遭人圍殺!”
“蹬!蹬!蹬!!”
朱伯材如遭雷擊,猛然連退數步,驚慌失措。
“你現在已經知道多少,全都告訴我,一字不漏!”
看著他悲痛的模樣,趙不凡也沒有猶豫,當即便把當初雪玲告知的經歷一一講出。
…………
當他說完,朱伯材已是淚如雨下!
這個叱吒半生,多次面臨絕境也不曾哭過的人,此時卻淚流滿面。
“大哥,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大嫂啊!!!”
“大哥?大嫂?”趙不凡震驚異常,略一細想,瞬間明白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岳父大人,你與我大師傅是八拜之交?你早就知道我大師傅是誰?”
朱伯材仿似受到沉重打擊,語氣飽含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當年我與你大師傅還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彼此惺惺相惜,立志為國為民,因而結拜為兄弟,後來迫於嚴重的黨爭,我為了整個諾大的朱家,選擇了退出,隨波逐流!你大師傅沒有怪我,他明白我是出於無奈!”
說到這裡,朱伯材仿似下定了決心,猛然看向趙不凡。
“不凡,你知道趙雪玲出生的時候,你師孃難產,險些喪命,你大師傅為什麼不在嗎?”
“這……”趙不凡本就不知道詳情,眼下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
反倒是朱伯材深吸口氣,咬牙接道:“當初讓你大師傅分身乏術,甚至連妻子難產都沒能回家的那個人正是你!”
“我?”趙不凡驚得無以復加,腦袋“嗡”一聲炸響,『亂』成一團,猶自不肯相信。“怎麼可能是為了我,大師傅收我為徒明明就是我在東京當乞丐的時候!我幼年的養父母也只是村子裡的普通百姓,直到村子裡爆發瘟疫,他們死了以後我才到東京行乞,即便我現在已經記不得具體時間,但那時候已經好幾歲了!”
朱伯材厲聲喝問:“那你是怎麼被送到你養父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