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琴冷傲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薄紅,揚起下巴,冷冷訓斥道:“殺了我仙樂宮的人,還敢出言羞辱,你簡直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罪不可恕……說來說去都是這些詞!”
雲落翻了個白眼,嫌棄地說,“你們仙樂宮的人平時都只會彈曲逗樂嗎?沒事多看點書,能不能想點新鮮詞了?”
這話簡直是把仙樂宮當成青樓樂坊,一個個眼高過頂的宮人,就跟彈曲逗樂的紅塵女子一樣。
四個雪衣女子氣得臉皮發青,纖長的手指抓緊了懷裡的雪玉琵琶,臉上殺意畢露。
“賤人——你、該、死!”
雪琴字字咬牙,陰冷無比地開口。
五指按住琵琶弦,錚錚狠辣的音攻就要呼嘯而出。
“慢著!”雲落倏地一挑眉,似笑非笑地問道。
“雪衣之前跟我說,你們少宮主要殺我,是為了景王?真的假的?”
雪琴冷笑道:“是又如何?都死到臨頭了,難道你還有話說?”
雪棋、雪書、雪畫三個人同樣冷笑地看著她,眼神與之前的雪衣如出一撤,猶如看死人、螻蟻一般的眼神。
雲落聳聳肩,嘖嘖感嘆。
“我只是沒想到,堂堂仙樂宮的少宮主也這麼沒品,頂著仙子的名頭,幹著小三的活兒,整天想著搶別人的男人!我可是陛下欽定的景王妃,她派你們來殺我,難道就不怕景王跟陛下知道了,找她算賬嗎?”
這話一出,雪琴等人就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赤裸裸的輕蔑與嘲笑。
雪琴諷刺道:“說我們少宮主搶男人?你可真是不要臉,分明是你這個賤人橫插一腳,介入我們少宮主與君上之間,還有臉倒打一耙。”
“陛下欽定算什麼?”
雪棋跟著冷嘲熱諷道,“區區蠻夷之地的帝王,連給我們仙樂宮提鞋都不配!若不是沾了君上的光,誰還會把他放在眼裡?”
這話說得無疑就是蒼雲帝了。
雲落微微眯起眼睛,故作怒道:“你們竟敢這樣貶低陛下?他可是景王的親生父親!”
“哈哈哈哈……”
四個侍女竟然又是被逗笑了,笑得是前俯後仰。
“蠢貨,你連君上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雪書鄙夷地一搖頭,清麗的臉上,濃濃的刻薄一閃而過。
“親生父親?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雪畫捧著肚子,笑得都要直不起腰了。
她們到底在笑什麼?
明明一口一個地稱呼君無塵為君上,對他的尊敬和敬畏溢於言表。
可是對君無塵的父親蒼雲帝,卻又如此輕蔑不屑,滿臉瞧不上的樣子……
這豈不是前後矛盾了嗎?
雲落心裡浮出一種疑惑和不解,在她們這種對比鮮明、前後反差的態度中,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古怪。
難道,對於三大勢力來說……君無塵這位皇子,地位反而在帝王之上?
雪琴陰冷地笑道:“像你這種卑賤之人,也敢借著君上逞威風,還說君上會為你找我們少宮主算賬?呵呵,你知道君上現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