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把帶著露水的花束放到墓碑前,一邊在心裡愴然泣下地跟外婆懺悔這些年過年都沒能回來祭拜,一邊悄悄地向外婆的在天之靈懇求這一切千萬不要是夢,也不要是他自己想多了,秦父秦母是真的真的已經知道他跟秦飛宇的關係,把他當兒子看……
我現在過得很好,池眠在心底默默地說,飛宇哥對我很好,秦伯伯秦阿姨也對我很好……外婆,我跟飛宇哥在一起了,你會支援我們的吧?小時候你也最喜歡飛宇哥了,你一定不會怪我的吧?
池眠把所有的話都放在心裡悄悄播放,遠處寒風掃過鬆柏樹的葉子,一陣接一陣的簌響在空曠的墓園裡迴盪,周遭十分安靜。
秦飛宇擺好了祭品和蠟燭,站起來從後面摟住池眠,怕他太過觸景傷情,大掌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問:“怎麼不吭聲?走了這麼久,不是應該有許多話要跟老人家說的嗎?”
印象中池眠在自己外婆面前也是個話嘮,小時候總是纏著老人家轉來轉去,自言自語地說個不停。老人家也許不能聽懂孩子所要表達的那個奇妙的心裡世界,但是池眠的那份純真與快樂,卻總能清晰地傳達給老人。
池眠在院子裡與他外婆一起開朗大笑的畫面,是秦飛宇兒時最愛的風景。
“啊!”池眠咬咬嘴唇,臉上莫名其妙泛起紅暈,心說我跟外婆的悄悄話才不要說給你聽,咱倆還有一筆帳沒有算呢!
“都說完啦!”池眠說,“你先回去吧,我再陪外婆呆一會兒。”
秦飛宇不滿意了,說:“哦,見到親人就想趕你老公走了?哥還沒問你跟老人家說什麼了呢,有提到哥麼?”
池眠臉徹底紅了,抓狂道:“什麼老公老婆的!不要在老人家面前說這些東西!”
秦飛宇眼角帶笑地看著他,不依不饒道:“不想提,那就是沒有提了?你看你心裡都不想承認哥是你男人,哎……”
秦飛宇做出失望的樣子,惹得池眠汗毛倒豎,整個人幾乎都要跳起來了:“你說什麼呀!你看你自己還不是……還不是……”
池眠垮下去,悶悶不樂道:“你還不是什麼都不告訴我,也沒跟伯伯阿姨說我是……是你男人啊……”
秦飛宇:“……”
“怎麼沒說?”秦飛宇大手插兜,酷酷地說,“他們早就知道了,剛才就是在把你當兒子疼呢,你沒察覺到?”
池眠:“!!!”
啊!池眠霎那間心花怒放,說果然是這樣啊!太好了!
但是秦父秦母這麼容易就接受他了嗎?連個過度都沒有這完全不符合劇本啊!
池眠表示有點適應不能,他暈暈乎乎的,覺得整個人都要飄起來,被秦飛宇拉著跪倒自己外婆墓前,聽著秦飛宇面色凝重地對著墓碑說:“池奶奶,相信您在天之靈一定都看到了,沒錯,我跟小羊在一起了。”
秦飛宇頓了頓,接著道:“雖然我無法給小羊一場像樣的婚禮,但是我家裡已經完完全全接納了小羊,剛才已經給大家敬了入門酒,小羊從此就是我秦家的人了,這輩子我會一直愛他、疼他、照顧他,不讓他受半點委屈,與他共同進退,生老病死,不離不棄,您可以放心地把他交給我。”
秦飛宇跪著,鄭重地衝著墓碑磕了三個響頭。
池眠心臟怦怦亂跳,已經被秦飛宇突如其來的情話衝昏了頭腦。他傻愣愣地跪在那兒,感覺秦飛宇磕的那三個響頭是生生磕在了他心上。
這種感覺很奇妙,驚訝中摻雜著感動,令他鼻子幸福得發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羊,磕頭。”秦飛宇說。
池眠回過神來,連忙給自己外婆磕了三個頭。
“磕了這三個頭,就當是拜了天地,哥以後就是小羊的人了。”秦飛宇瀟灑地站起來,表情十分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