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了敖墨這個大災星,但氐人國只怕也持續不了多久。見此情景,拓跋玉兒更是傷心欲絕,心道:都怪我!都怪我!
到了宮門前,阿美扭頭微笑道:“三位請稍候,我去通報陛下。”
她轉身進了宮殿,一會兒,卻聽得有個沙啞的聲音高聲道:“還要叫他們來!他們害我們成了這樣,不夠慘嗎?”正是女王的聲音,只是她的聲音也已變得老了。阿美還要爭辯什麼,女王卻仍是大聲痛斥,似是不肯原諒。陳靖仇聽得心如刀絞,心想拓跋玉兒只怕更要自責,便道:“玉兒,小雪,來,我們進去。”
一進大殿,便見女王還坐在當中的座椅上,只是臉亦變得極為衰老,加上正在氣頭上,原本一張雍容端莊的臉現在有幾分恐怖。阿美見他們進來,忙扶著陳靖仇坐下,陳靖仇卻支撐著站起來道:“陛下,此事都是我的過錯,還請陛下責罰。”
女王本來極是惱怒,但聽陳靖仇這般說,怒容卻也消減了幾分,嘆道:“這都是天意。陳公子,多謝你為我族除去了敖墨,你受傷了吧?快請醫生醫治,過兩天我送你們離開。”
雖然女王的神色和緩了一些,但仍是一副冷冰冰的口氣。拓跋玉兒再忍不住了,上前道:“陛下,這事不怪陳大哥,都怪我太笨,上了敖墨的當,要責罰,還請責罰我。”
女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沉聲道:“怎麼罰?再罰你也沒用了。”
這話雖不是責怪,卻比責怪還要重。拓跋玉兒心道:是啊,是我害得氐人族要有滅族之禍,女王再怎麼罰我亦沒什麼用。她見陳靖仇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站立著都不住搖搖晃晃,忙扶住陳靖仇坐下道:“陛下,難道沒有挽救的辦法了?”
女王道:“這是七百年前那劍仙佈下的結界,敖墨靠這結界庇護,才能苟延殘喘,所以他們龍族亦不敢動崆峒印。我千叮嚀萬囑咐,可你們還是當成了耳旁風,現在結界已被你破壞,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挽救?”
拓跋玉兒的臉更是煞白,心道:陳大哥一心盼著能到仙山去找仙人救他師父,才肯甘冒奇險去對付敖墨,可是這最後的希望卻被我破壞了。她想到此處,走上前一步道:“陛下,這件事都是我的過錯,請陛下不要怪罪陳大哥,此事由我一人承擔。”
女王低聲道:“你能承擔什麼?”但她的氣頭已經過去了,便也不再說重話,只是道,“阿美,扶陳公子去請甘夫子醫治吧。”說著又加了一句,“趁著我們現在還不曾老死。”
拓跋玉兒聽女王所說已不再怪罪陳靖仇,但對自己仍是極其不滿。她心如刀絞,朗聲道:“多謝陛下。”說著,伸手從腰間拔出了腰刀。一見她拔出腰刀,眾人呆了呆,不知她要做什麼,卻聽拓跋玉兒道,“陛下,為表歉意,我願自毀容貌!”說著,將腰刀在自己臉上連劃幾刀。這刀極其鋒利,何況拓跋玉兒劃下去毫不遲疑,幾刀全都深可見骨,鮮血立時湧出。
拓跋玉兒這一舉動將大殿上所有人都驚呆了,陳靖仇急道:“玉兒!”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又猛地站了起來。但他受傷已重,本來就近油盡燈枯,這一站起,還沒邁得一步便撲倒在地。小雪本要去扶拓跋玉兒,見陳靖仇也倒地,忙扶住陳靖仇叫道:“陳大哥!”見陳靖仇臉如死灰,喘息都快停了,卻仍是低聲道:“小雪,快去救玉兒!”
阿美亦沒想到拓跋玉兒竟會如此,急忙到拓跋玉兒身邊奪下她手中腰刀。拓跋玉兒在自己臉上劃的這幾刀極深,有一刀更是將眼睛都已劃破,一張本來吹彈得破的臉蛋上多了幾道深深的刀痕,有種說不出的恐怖。她急道:“陛下!”
女王也極是震驚,這時才回過神來,叫道:“甘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