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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像前兩次一樣離開?沒有太煩惱,至多能跟到門口,小區不允許陌生車輛進入,大概就會放棄。放棄的另一面叫妥協,不一定就是壞事。江綏小時候不吃蔥姜蒜,往桌上鋪一張白紙,小心翼翼地把切碎的蔥姜蒜挑出來,樂此不疲,從不覺得繁瑣,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能面不改色的把薑絲嚥下,有人說這叫長大,江綏覺得不是,這就是妥協。大學時期愛看王小波,他說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受錘的過程。沒有什麼不能改變,總會對時間妥協。

晚上沒有睡好,半夜醒來了三四次,晨光曖昧之際聽見幾聲鳥鳴,婉轉啁啾。四點多,想著今天早上有他的課,再睡不著。做了早餐,雞蛋意外煎糊,牛油果沒熟透,苦澀異常,胡亂吃了去換衣服,出門前檢查了一遍東西是否帶齊,看了一眼手錶,不過五點半,委實太早,江綏卻一秒也不能在家待下去。

保安亭裡的保安無精打採,一見他的車過去,強撐開眼皮,露出一雙發紅的眼睛,探出半個身子,「江先生,昨晚有人來找您,除了能說出您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我沒讓她進去,」往小區外搜尋,揉了揉眼睛,忽指著靠近圍欄的花園長椅,「喏,她在那兒等您了一夜。」

六月,整個上清市都籠罩在氤氳的水氣中。玻璃上附滿水珠,輕輕一碰就成股下流,放眼望去,儘是飄渺的煙霧。圍欄後是某家的花園,種了幾棵石榴樹,正是開花的季節,黑色的枝條從圍欄縫隙穿出來,落了一地濕漉漉的火紅。林山雪就在花下,腿蜷縮在胸前,抱成一團,一如那日在沙發上的姿勢,薄霧映襯著她清澈的眼,落花在她眼底,像一隻小貓,潮濕的,可憐的,被遺棄的……

提著的心放下來,車停在路邊,往她身邊而去,又是不知從哪裡而起的火,你知不道大晚上一個女孩在路邊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這個城市每天發生多少起兇殺案?你有沒有把安全放在心上?諸如此類質問,對上那雙欣喜的眼,全然說不出口,只能看著她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枝石榴枝,兩朵花,一個花苞,點綴以綠葉、露水。

三兩步跑到面前,把花遞到他手中,手涼的驚人,江綏心中一緊,正想說什麼,看見她依舊蒼白的臉色透著一夜未睡的疲憊,那雙往常霧濛濛的眼睛卻格外清亮,足以驅散一個清晨的陰霾。

她的手垂下去,江綏眼前閃過一抹刺眼的紅,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周圍依稀可見血痕,可見這人昨晚撕開繃帶後根本沒管過她手上的傷。

「還好你出來的早,我今天上白班。」沒事兒人一樣笑盈盈的,嗓音有些沙啞。

江綏強壓下去的火重整旗鼓,脫口而出:「你瘋了嗎你?誰讓你在這兒等一整夜的?你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我……」沒說出口,江綏眼角眉梢覆蓋著冰霜,眼神肖似利刃,讓她覺得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反正一看見她就生氣,不會因為她的話開心。

眼中的光一點一點暗下去,二人沉默對視,江綏看了一眼手錶,似乎對僵持的狀態感到厭煩。

「以後再也別來煩我。」他轉身離開,手中的花也在那一刻掉落,沒發出一絲響聲,林山雪卻彷彿聽見了海浪轟鳴般的巨響。

汽車揚長而去,林山雪目送他離開,視線又歸於地面,看著那枝濕漉漉的花。花本來就是她在地上撿的,再一摔,花從枝條上脫落,頃刻四分五裂。她今天上白班,藍港距離市區有段距離,再不走有可能遲到。她呆呆地看著地上的花,一動不動。

其實一開始沒打算等一夜。被保安攔住,問電話,問住哪棟哪室,林山雪全然說不上來,糾纏一陣,好說歹說不讓她進。林山雪氣急,今晚是沒戲,就算趁著保安不注意溜進去,她也不知道江綏住哪,踢路上的灰塵小石子,坐在長椅上生悶氣。

換藥和吃飯而已,又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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