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之色。
頓了一頓,熊白祥道:“我明白,你是怕掌門師兄退位之後,將掌門的位置傳給我,所以你就先殺了掌門師兄,是不是?”
任佟似乎已經被他猜中了心事,臉色一冷,道:“是又怎麼樣?”
熊白祥看著他的臉色,彷彿在尋找著什麼,道:“不,我不相信這是你真正的理由。十年前,掌門師兄閉關修煉,將派中大小事交由你處理,掌門師兄如此信任你,可見下一任掌門非你莫屬。江湖上的朋友,很多都是這樣認為的。難道你連這麼明顯的道理都看不出來?”
任佟冷笑道:“我當然看得出來,可惜他老來發昏,一年前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開始不再信任我。”
熊白祥皺眉道:“掌門師兄絕不會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他的理由,除非……除非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任佟聽了,心中一凜,想了一想,猛然出了一股冷汗。
熊白祥見他臉色蒼白,嘆了一聲,道:“其實,整個黃山派,就算是一個武功淺微的弟子來做掌門,也輪不到我來做掌門。”
任佟大吃一驚,脫口問道:“為什麼?”
熊白祥看了他一眼,道:“此中情由,事關我派的秘密,世上也只有寥寥幾人知道而已。”
任佟聽了,冷笑道:“我身為掌門大弟子,尚且不清楚這件事,何況其他弟子,難怪我黃山派的威名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熊白祥苦笑了一下,道:“每一個門派都有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甚至本派中的大部分人,一生都不知道派中的某些秘密。一派掌門,天下又有幾個人不想做呢?但是無論我的武功如何高,我都不可能做掌門!”
任佟沉思了一下,臉色微微一變,道:“難道這跟你修煉的本門不為外人所知的武功有關?”
熊白祥點了點頭,道:“到了現在我想你也看得出來。”
任佟道:“難怪你的武功會如此的出眾!我進門早你近二十年,如果不是你被……師公收為關門弟子,如果不是你修煉本派最高深的武功,你的武功焉能會進步得如此迅速?哈哈,想不到我黃山派,竟然會有這樣的臭規矩。”
熊白祥正色道:“倘若讓你用一派掌門之位來換取一門武功,你可以做得到嗎?”
任佟呆了一呆,臉色一黯,淡淡的道:“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你本來不應該將這件事告訴我的。”
熊白祥道:“不錯,我這麼做,違背了師父的遺訓。依照師父的遺言,這件事只有繼承這門武功的人和做掌門的人才能知道。”
任佟心頭沒來由的一跳,道:“那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熊白祥突然笑了起來,比哭還難聽,道:“因為掌門師兄被暗害之後,我就把你視作本派的掌門人,沒想到……”喉頭梗住,怎麼也說不出去。
這一刻,任佟被矇蔽的良心終於被喚發,只見他全身顫抖,滿臉痛苦,道:“沒想到殺人兇手就是我,連我也無法相信我會向師父下手!你不要再說了,你越說我就會越感到對不起師父。我一直以為自己這麼做,做得很對,事到如今方知我所走的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是一條不歸路!”
突然抬起頭來,目射火光,瞪著熊白祥,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為什麼不上來殺了我?”
熊白祥看著他發狂的樣子,覺得鼻子有些發酸,但他極力忍住,道:“我六歲那年,在山中修煉輕功,一不小心摔傷了左腿,一直哭個不停,是你找遍了黃山,最後才找到了治傷的草藥,治好我的腿傷……”
任佟呆了一呆,喃喃的道:“那不過是師父吩咐我這麼做的,你不必記在心上。”
熊白祥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自顧自的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