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一聽,忽覺一股冷風吹來,想說什麼,但卻發現實在沒有話語可以反駁徐有貞之言。
石亨、曹吉祥雖然討厭于謙,也想趁此機會將於謙殺掉,以絕後患,但此刻見徐有貞一臉的殺氣,句句針對於謙,與于謙似是有著三江五海的深仇大恨,心裡均是一凜。他們三人如今的關係,就好像是一根線上的螞蚱,是以,石亨、曹吉祥略微想了想,也立即奏請朱祁鎮下旨定於謙的罪,非要讓于謙死不可。
徐有貞見三人一同奏請“斬殺于謙”,自知自己雖是皇帝,但此時此刻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只得嘆了一聲,道:“好吧,朕這就下旨。”
待徐有貞、石亨、曹吉祥得意的退出御書房之後,朱祁鎮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連聲嘆氣。
忽聽朱見深小聲問道:“父皇,您為什麼要殺於大人呢?”
朱祁鎮扭頭看著兒子,想了想,道:“因為他想要迎立別人做皇帝,父皇迫不得已,才會下旨殺他。”
朱見深道:“請恕孩兒不肖,父皇尚未復位的時候,於大人為了請立太子一事,在殿內跪了多日,他當時請立的人便是孩兒。如果他想要迎立別人的話,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孩兒常聽祖母說,於大人是個大忠臣,乃大明的棟樑,父皇……”說到這裡,見朱祁鎮的面色很是難看,便就此打住了。
過了好一會,朱祁鎮幽幽嘆了一聲,道:“這個道理,父皇何嘗不明白?但父皇於今是身不由己,等你長大了,自會明白。”起身走過去,拉住兒子的手,道:“深兒,父皇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為于謙平反了,將來你做了皇帝,第一件事,便是為他平反,知道麼?”
朱見深雖然不太明白父親的意思,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道:“父皇,您放心吧,這件事孩兒一定會永遠記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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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殺于謙、王文的聖旨下達之後,在短短的時間內,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這個訊息。於是,有的人跑出了家門,有的人奔出了酒店,甚至是有丟了生意不做的,都來到了街上。
天色越發昏暗了,陰風呼嚎,吹起了無數的灰塵。某個角落裡,幾個老人不顧體弱,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向天祈求。他們在祈求上蒼開開眼,將人世的一切黑暗掃除。
離行刑還有半個時辰的時候,通往崇文門的路上,兩旁已經站滿了人,個個面色沉重。不久,一支一千人的官兵,手持鐵槍來到,將地面踏得震響。在這支官兵後面,是兩輛囚車,前面一輛,所囚之人,正是于謙,後面一輛,卻是王文。
兩輛囚車邊上,左面有無上老祖、樊不二、索長嵩、一指、一度,右面有宮本一夫、黑澤雄一、米倉千佐、聞人龍、白蓮童子。他們身上都穿著武官的服裝,看上去顯得不倫不類的。囚車後面,卻是一長串的人,三頂轎子被緊緊護衛著,若是有心人的話,一定可以猜出轎子裡坐的是什麼人。
行刑的地點,位於崇文門外一處廣闊的地方,這裡是通往崇文門的必經之地。每當囚車進過的時候,兩邊的百姓便會自發的跪下來,有的在哭泣,有的在磕頭,有的在灑酒,每一個人均以自己的方式,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不久,大隊出了崇文門,在刑場佈置好一切,三頂轎子這時候才落地,從中鑽出三人,正是徐有貞、石亨、曹吉祥。他們三人本來不想露面的,但迫於獨孤雄天和軒轅仁的壓力,他們不得不來。在原先的計劃中,並沒有斬殺于謙這一條,獨孤雄天和軒轅仁得知朱祁鎮下旨斬殺于謙後,處於一種奇怪的心理,他們“要挾”徐有貞、石亨、曹吉祥三人,如果三人不到場監刑的話,一切後果,均有他們自負。
徐有貞、石亨、曹吉祥雖然知道邊上有無數的高手護衛,但事到臨頭,也不禁有些心虛。三人中,徐有貞雖不懂武功,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