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嘆一聲。
方劍明見他滿面憂愁之色,知他是在擔心大明的未來,道:“於大人,你為國操勞,但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于謙看了看他,道:“這是我應該做的。”頓了一頓,道:“現在,百官已知道了皇上蒙塵的事,每個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打算。今早在朝堂上,?王本想讓我等定出一個應敵之策,但事發突然,誰也料不到皇上會遭此劫難,有的人當場在朝堂之上痛哭,鬧得大家心情都很不好,商議了一天,竟是沒個定論。”
方劍明想了一想,沉聲道:“瓦剌取得了土木堡的勝利,皇上又在也先手中,隨時都有可能會兵臨京城,若不早做定奪,後果將不堪設想。”他雖然知道華天雲率領著丐幫弟子在前方抗擊瓦剌軍,但雙方人數懸殊,華天雲武功再高,也無法抵擋瓦剌軍的來勢,而朱祁嫣則是帶著逍遙二老不知何往,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妙計,能讓瓦剌暫時發動不了進攻,因此,他只有做最壞的打算。
于謙道:“我擔心的也正是這點,現在宮中也很不安寧啊。”
“怎麼?”
“聽到皇上蒙塵的事之後,昨天夜裡,宮中哭聲一片,皇后哭得最為悲痛,眼睛都哭腫了,御醫說,再哭下去,眼睛早晚會哭瞎的,但皇后對皇上情深意重,見不到皇上回來,她就會一直哭下去。”
方劍明萬料不到朱祁鎮竟會有這麼一個“痴情”的老婆,道:“皇上若能多為皇后著想,只怕也就不會聽王振的慫恿,進而就不會有親征一事了。”
于謙道:“事已如此,再說這些也於事無補。皇上的來信中,要皇后為他湊集金銀珠寶,送給也先,作為贖回皇上的條件。”
方劍明道:“於大人,請恕在下直言,這隻怕是也先的一種敲詐之術。”
于謙嘆道:“明知是敲詐,但我們不得不給啊,皇后已把自己的所有積蓄拿了出來,太后也下令開啟金庫,專撿貴重之物,裝了八匹馬,已於今早出城去啦。”
方劍明憤怒的道:“今天要的只是珠寶,明天要的恐怕就是城池。”
于謙眼望著文天祥的畫像,陷入了沉思之中,忽聽方劍明道:“於大人,此刻的京中,有能力號召百官的人,除了你老之外,我想再也沒有旁人,你若不出頭,誰還能出頭?只要你老一句話,就算赴湯蹈火,在下也義不容辭!”
于謙聽了他的話,臉上略顯激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我國有你這等兒郎,瓦剌鐵騎再強,又何足道哉?”在書房中轉了兩圈,忽地伸手一拍書桌,一股豪氣從他身上傳出,眼神炯炯,洪聲道:“好,今晚我就入宮,向太后陳明厲害,請她出面,和?王一起共商國事,是非成敗在此一舉!”
當晚,于謙進宮見了太后,如此如此說了一番,太后正苦於無計可施,聽了于謙的話,立刻贊同。
翌日,也就是八月十八日,朱祁鈺暫代朱祁鎮主持朝會。眾官員看到了深居後宮的孫太后竟也駕臨,心知今天的這個會絕不尋常。
眾官之中,既有主戰派,也有逃跑派。沒等於謙開口,一個官員搶在他之前說話了,這名官員是翰林侍講徐?,只聽他大聲道:“臣夜觀天象,推算曆數,發現天命已去,京師不可守,惟有南遷才可避難!”
這話恰如一顆巨石落入了水中,逃跑派的官員雖沒有出聲附和,但早已把態度寫在了臉上,但隨之而來的一句話卻把這些逃跑派的官員驚出了一身冷汗。
“言南遷者,當斬!”于謙出來沉聲喝道,霎時間,朝會上靜得落針可聞。
“京城,乃天下的根本,一旦遷都,則大事去矣,難道大家都忘了宋朝南渡的禍患嗎?當此之際,唯有調動四方勤王兵馬,誓死守護京師。”于謙慷慨激昂的的道。
他的這一番話起到了巨大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