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議。至於周郎的事情……臣下私自以為,我軍並非沒有良將,不可單單隻靠他一人——”
“說白了你就不想救他,是吧?”羅重冷冷道。
“周郎是南方周家的人——”陸禮挺直腰板,頭一次在羅重面前這樣堅持自己的意見。
“你陸禮也是百越陸家的人。”羅重咬著牙說道。
“臣下一心為主上,可當殿剖心立誓——”陸禮說著,扯開衣襟露出白花花的胸膛。
“誰要你的剖心立誓——”羅重直指著陸禮的鼻子怒罵道,“當初周郎追隨我離開百越何曾問過私心?‘徵北十一策’是你和周郎一起獻上的,如今北方戰場我不用他,你是想叫我等北方定下之後讓他去南方打自家人嗎——”
陸禮抿著嘴看著羅重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朝羅重磕了一個頭,道:“臣下會想辦法的……只是需要時間和……錢財。”
說到“錢財”二字的時候陸禮頓了頓。
“期限我已經給你了,自己看著辦吧。”
“是。”陸禮低頭允諾,卻仍舊端端正正跪著。
“還有。”羅重像是突然想起才補充一般說道,“陛下的事情絕對不能外洩,之前做的那些功課從今以後不必再繼續了……”
“臣下明白。”陸禮低頭應道,“那些人臣下會處理好的。”
羅重交代完陸禮諸事,再看自己案桌上的重重奏摺,突然有些懶得再行批閱,直接就地坐在臺階上,抽出腰間的佩刀端在掌心細細地看著。
羅重的佩刀是他十六歲那年羅老將軍讓名匠專門為他打造的,刀身寬闊,鋒芒內斂,凌空劃過的時候會帶起一種細細顫鳴。
羅重懶懶地支起刀身,立在堅硬的玉石地面上,曲起食指,彈向兵刃——
“箏”的一聲輕響迴盪在空闊的殿內,原本寂靜的黑暗中產生了一絲波動,羅重閉上眼睛,仿如傾聽著佩刀的聲音。
“箏——”
又是一聲悠長的振鳴,一聲一聲迴盪在空寂的殿內,猶如悠遠的吟唱徘徊在荒野。
只是這顫鳴的歌聲還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宮人的敲門聲打斷。
一個穿著宮裝的陌生女子被帶進來,低眉順眼的模樣十分嬌媚。
羅重將佩刀插回刀鞘,看著那滿臉白粉的內侍:“上次那個呢?”
內侍官愣了一下。
很快,那個叫紗孃的女子就被帶了過來。
羅重抬起她的下巴,原本素淨的臉上薄施粉黛,但還是沒完全遮掩住臉上的淤痕。
“怎麼回事?”羅重皺了一下眉。
紗娘怯怯地側過臉沒有說話。
羅重將她重新撥轉回來:“是宮裡的人?”
“是奴下自己不小心摔的,大人憐憫已讓奴下心中感激不已……”
“我的人誰敢動?”羅重細細摸過紗娘臉上的傷痕,“明天將他們全趕出宮去——”
“大人請不要……”紗娘驚慌道,“奴下獲得大人的憐愛已經是天大的福分,而他們終日與寒鴉空閨為伴已經是悲哀,紗娘怎麼能夠以自己的福分再去傷害悲哀的他們,何況他們這樣的行為皆是處於對大人你恩寵的羨慕,奴下實在不忍心……”
“真是個善良的小東西……”羅重笑著湊到紗娘耳邊說道,“那你有沒有別的方式為他們求情……嗯……?”
紗娘臉上一紅,慢慢伸出雙手勾住羅重的脖子:“……奴下沒有任何可以回報大人恩寵的,只有以自己……”說著慢慢將硃紅的櫻唇湊向羅重。
“不錯,我考慮考慮……”調笑之聲消失在唇齒之間。
羅重抱著紗娘衣衫剛褪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