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懷疑,有過踟躕,有過不確定,有過試探。
雖然說過一些讓人心跳加快的話,但他們甚至不曾認真地彼此交心地正式談過一次。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似乎才真正地走近彼此。
拖了很久才有這樣的進展,可這一步邁了出去,任何時候都不會嫌晚。
聞姜輕飄飄“哦”了一聲:“這就有些遺憾了,我們有分歧。現在相比聊下去,我更想你休息。”
她甚至繼續剖白,眉梢微微揚起,眼神中透著一絲魅惑迷離:“來日方長。”
她的眼神甚至在說:不一定非要聊啊,別人喜歡你也許是想和你柴米油鹽醬醋茶,我要求低,哪怕和你眉來眼去也行。
聞姜的姿態不含羞怯之意,似乎她在說的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陸時寒原本冷靜地坐在她身側,此刻有種蠢蠢欲動的,身體內某些一向安靜理智的神經崩斷的感覺。
他側了側身軀,視線停留在聞姜嫣紅的唇上,他剛想低頭咬住聞姜的唇角,聞姜突然向上探身,先一步吻住他。
這個吻蜻蜓點水,很淡,一觸即分離。
可有兩朵花悄悄在兩人心底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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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兩人同床共眠,安靜地躺在各自那一半的床上。
陸時寒清晨睜開眼睛的時候,最先看到的就是聞姜近在咫尺的眉眼如畫的臉。
他看了不過數秒,擱置在床畔櫃子上的手機震了兩下。
為了不吵醒聞姜,陸時寒輕手輕腳下床,隻手接聽,穿過落地窗,走到露臺。
來電的人,是此前隨聶回離開n市出差的聶回的司機陳叔。
陳叔從來是執行聶回的命令,直入正題:“聶先生回來了。小陸,我們五分鐘後就到你那裡。”
還是聶回一貫的不解釋不需要商議單獨做決定的風格。
陸時寒想要抬手扶額,可殘了一條的手臂讓他無法完成這個動作。
他回首掃了眼落地窗後閉闔的窗簾,想到窗簾後不遠處的床上安睡的那個女人,對陳叔說:“陳叔,把電話給聶叔,我和他說。”
隔了三秒,聲筒裡傳來聶回略顯喑啞的聲音:“是我。”
陸時寒輕嘆了口氣:“我下去,我在下面等你和陳叔。”
座駕早就已經停在陸時寒的公寓樓底,讓陳叔說五分鐘後到,不過是試探。聶回透過車窗抬眼望了眼十九樓的位置,薄唇微動,竟然意外地好說話:“可以。”
掛了電話,陳叔拿回手機。
聶回突然又重複問陳叔他已經問過一遍的問題:“只傷了左臂?”
陳叔點頭:“是,先生,沒有大礙,只是需要些時間復原。”
聶回聞言又突然哼了聲:“這些年一直在教他如何自保,大了,還是這樣不讓人省心。”
陳叔習慣了聽聶回時常三兩句話來點評陸時寒,沒有附和,只問:“先生,我們真的不上去嗎?”
聶回輕擺頭:“他說下來,就是不讓我們上去。我們不能上去,就是說上面有我們不能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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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電話,陸時寒沒有多耽擱,簡簡單單披了件外套就下了樓。
聞姜還在沉睡,他沒有叫醒她。演員這個行業作息多半紊亂,她睡著休息,他不捨得叫醒。
他的動作已經算快,可乍下到公寓樓底,已經在一旁的露天停車位裡見到聶回那臺醒目的座駕。
陳叔致電的時候,聶回和陳叔已經到了他公寓樓底,陸時寒此刻才確定。
可聶回沒有堅持要上樓,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陸時寒靠向聶回的車座,陳叔見到他的身影主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