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瞬間被嚇清醒。
風墨晗凝重了臉色,沒有耽擱,立即落筆下旨。
「皇叔,你去吧,京城裡我能守得住。」
這次他沒有鬧彆扭。
雲州有災,第一次看皇叔這般惶急的模樣,定然是柳姨有事了。
柳家大院,同樣也是他的牽掛。
深深看小少年一眼嗎,風青柏摸摸他頭頂,「只要那邊沒事,我會儘快趕回來。」
「皇叔一路順風。」風墨晗重重點頭。
策馬出城,直奔城郊碼頭。
魏紫已經往漕幫據點傳話,現在客船就在碼頭候著。
夜半時分,一人一騎,風青柏直視前方,黑眸如星泛著寒。
羅浮山上,兩個村子的人已經呆了三天。
山下依舊一片汪洋,此時眾人就像置身孤島,無路能逃。
山上但凡能尋到的山洞都擠滿了人。
雖然是夏季,但是連續的降雨使得氣溫變低,杏花村人還好,下坡村不少小孩老人抵抗不住開始生病。
好在身邊就有兩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否則人能不能撐得住都不好說。
錢萬金跟柳家人坐在一處,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人蔫蔫的,額角那縷呆毛都趴了下來,顯得無精打採。
「福囡囡,咱們要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啊?三天了,三天沒吃過熱乎東西了,我感覺我快要不行了,你趕緊過來幫我看看,診診脈……」
大傢伙奔逃的時候,帶上了糧食,沒帶煮東西的傢伙什,兩個村子只有一個人背了家裡的鍋。
等到餓了想煮吃的才發現,不僅美鍋沒碗筷,連柴都沒有。
便是山上的枯柴,那也是被雨水浸泡透了的,根本點不燃。
當天是靠的魏紅帶人出去摘野果,幾百口人才勉強裹腹。
對於錢萬金這種吃貨來說,沒有什麼比吃不上東西更痛苦的了。
柳玉笙剛給一個小娃兒施完針,聞言無奈道,「你去看看堆在洞裡的柴火幹了沒有,要是能生火,咱熬大鍋粥應付應付,這種時候只能暫時將就。」
不止錢萬金餓,所有人也是一樣的。
尤其是村子裡的小娃兒,餓起來的時候就哭,三天下來幾乎沒清淨過。
要不是她空間裡種了水果,在魏紅摘回來的野果裡悄悄摻雜了一些,果子也不夠吃。
便是這樣,她也冒了極大的風險了。
好在這種時候,沒人有心思去細究水果的不同,只求先餵飽肚子。
柳家人齊齊窩在山洞稍裡邊,跟同村幾十口人擠在一處,人人臉上沒有笑容,也沒心思開口說話。
薛青蓮除了偶爾在柳玉笙忙不過來的時候幫下忙,其餘時間大多靠著石壁昏昏欲睡,心大得一點不像在避難。
柳知秋挨著柳老婆子坐的,視線偶爾撇過老婆子懷裡抱著的小木箱。
忍了三天,終於忍不住了。
「奶,我跟您說個事兒。」
「說吧。」老婆子沒精氣神。
「我說了您可別打我,家醜不外揚,您看兩個村子的人都在場,咱得給老柳家留點裡子是不?」
「到底什麼事兒?」
柳知秋挪了下屁股,稍微坐遠了些,才小心翼翼道,「奶,您那個小木箱子裡,少東西了,那個,咳,您不在的時候,我從頭拿了點應急……您放心!我肯定還!」
老婆子本來黯淡無神的眼睛立即瞪圓了,看過來,「拿了多說。」
柳知秋畏畏縮縮舉起五根手指頭。
「五十?」老婆子道。
柳知秋搖頭。
「五百?」老婆子眼睛眯了。
柳知秋再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