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對面的女子,犀利視線立即往川流街道掃去。
在視線觸及那輛飛速賓士的馬車時,揚唇一笑,「錢伯伯,茶園的事情稍後再談,纖柔失禮,先走一步。」
話畢,女子直接越窗而出,踩著周圍的店鋪橫幅槓桿,疾追馬車而去。
包間裡,錢百豪重新給自己斟了杯酒,慢慢悠悠品嘗,眼角眉梢舒展出一股子愜意。
混小子回京了都不入家門。
馬車跑的那個方向,分明就是要趕去石府。
總算是上心了。
錢萬金還摸著下巴算計,待會見了人要怎麼表達自己的氣勢跟氣憤,要怎麼讓對方來哄哄自己,冷不丁的車簾盪了一下,他身邊就有一股氣流襲來。
待回過神,僵硬的轉過脖子,正正對上紅衣女子神采飛揚的眉眼。
「石、石纖柔!我馬車還在跑著呢,橫衝直撞的真當你功夫好了不起啊!」要是一不小心腳滑,他馬車這麼快的速度,直接就能從她身上碾過去!
看到她這麼飛進來,他心都快跳出來了!
石纖柔笑看男子,挑眉,「你這是要去哪,錢府可不在這個方向。」
錢萬金耳根一燙,梗著脖子,「你管我去哪,京城那麼大的地兒,我錢小爺想去哪不行?」
「去我家?」
「誰說我去你家了!」錢萬金跳起來,車廂矮,一站起來哪腦門直接往車頂磕。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倒是感覺到頭頂覆著一片柔暖。
她把手擋在了他頭頂,隨著他的衝力,手背撞上車頂發出一聲沉悶聲響。
可見衝力之大。
「冒冒失失作甚,就不能安分些?」石纖柔無奈,抽回手拉著他重新坐下。
錢萬金視線瞟向她手背,白皙上可見一團紅色。
很是刺眼。
「你、你擋著做什麼,我腦袋硬著呢,磕一下死不了。」
「死不了,我心疼啊。」
她半是認真半是揶揄,他嘴角便不可抑制翹起。
「……誰要你心疼了。」
還嘴硬,石纖柔凝著他,在他臉上細細打量。
三個月零九天,很掛念。
「這麼看我做什麼?」看得人臉皮子發燙。
大姑娘家家的盯著男子目不轉睛瞧,要不要臉?
雖然他確實長得好看。
「回來之前怎麼不提前捎個信,我去接你。」她縱著他。
提起這個,錢萬金來氣了,「還說我呢,我離京三個月零九天,走之前至少給你留了紙條,你一個口信沒給我捎!人風青柏隔三差五就給福囡囡傳紙條呢!」
就他離京沒人惦記。
「嫉妒了?」唔,已經開始把她跟風青柏比擬,進步喜人。
「誰嫉妒了,只是禮尚往來,我給你留了紙條,你也該給我回個信才是。」
「是我不對,以後一定改可行?」
「哼!今天剛趕回京,我還沒吃飯呢,肚子餓了。」
「去吃炸春捲?」
錢萬金嫌棄,「炸春捲是當小嘴吃的。」
石纖柔莞爾,「上錢氏酒樓,吃完飯,打包炸春捲。」
馬車即刻掉頭。
都見著人了,自然不用去石府找人了。
自家酒樓,進門直接上三樓包間,坐下來錢萬金就開始點菜。
倒是掌櫃的跟在後頭,期間頻頻往石纖柔身上瞧。
他一直在大堂,之前親眼看著石小姐跟老爺一塊上的三樓,期間一直沒見女子下過樓,怎麼打個眼的功夫,人又從外頭進來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怎麼地?」錢萬金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