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死心,繼續伸出爪子想往他臉上扯,啪一聲又被拍下。
「別打了,你看,都紅了。」千漪將紅了一片手背的手舉到男子面前,疼得眼睛泛水光,「你不能怪我探究,是你自己臉變太快了,突然就一個樣子,換個人你看誰受得了,不被你嚇跑才怪。」
薛青蓮眼神暗了暗,「嚇跑?」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啦,你看,我就沒有被嚇跑。」以為他收斂起來是在難過,千漪忙安慰他,還大氣的拍拍他肩頭,「你別難過,我知道你不是瘋子,你說話行事清晰有條理,就是性子差了點罷了。」
「不,你錯了,我真的是瘋子,」拂開她的手,男子一臉認真,「我這種病還有個別名,叫神經病,不定時發作,發作就會變臉。所以,麻煩你離我遠點,我怕我變臉的時候會掐死你。」
「……」
懶理女子傻不愣登的表情,薛青蓮返身沿路往外走。
媽的,情緒起伏波動太大,竟然當場變臉。這世上又多了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他要不要把她弄死?
瞪著前面四通八達的岔路口,薛青蓮抹臉,回頭,「老子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南陵,怎麼走?」
小心翼翼跟在後面的女子立即蹦上前來,得意,「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需要我。」
「指路。」
「這邊這邊!」
「你之前說苗疆沒了,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這個地方?」順著女子指的方向走,薛青蓮順口問。
苗疆在外界眼裡極為神秘,甚至連具體方位外界都鮮有人知道,女子卻好像很是熟悉的樣子,他不太相信。
如果苗疆早就沒了,那他這趟豈不白跑?浪費那麼多時間在不知所謂的事情上,他還不如回柳家大院窩著等死,至少死之前還能多吃幾頓老太太做的飯菜,能調戲下老爺子那個臭棋簍,能每天跟知秋鬥鬥嘴,偶爾欺負欺負錢萬金那個二貨。
還有福囡囡的兩個小娃娃,他還沒正經抱過,他得聽倆娃娃喊他一聲乾爹,看風青柏氣得臉變色他才能死得瞑目。
突然就很想柳家大院,想杏花村的老老少少,甚至想念下坡村那群混子,想念陰險無恥又義氣護短的安才老東西。
從男子身上突然感受到那麼一點點傷感,轉瞬即逝,千漪幾乎以為自己弄錯了,但是他眼睛裡確實流淌著某種看著柔軟的東西,淡淡的,那應該是想念某個地方某個人才會有的神情吧。
她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過這樣的眼神,每每問及,那人都會立即變臉,滿目恨意,後來她便不敢再問了。
「問你話,答。」
「哦,苗疆確實早就沒了,我們西涼國的人都知道。」回過神,千漪忙回答,「聽說很多很多年前,苗疆就在我們西涼邊上,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們族裡人紛紛往外逃,再後來苗疆就成了死地,有關苗疆族人,再尋不著。」
說完見男子沒有反應,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千漪問,「你找苗疆做什麼?看你年紀不大,不會是苗疆後人吧?」
「我有讓你發問嗎?」
「……」瞪著男子背影,千漪再次舉起爪子暴打,還以為話癆性子會好那麼一丟丟,結果完全不是!
分明跟冰塊臉一樣差勁!
親了人家還一臉虧大的表情。
誰還不是貞潔烈女了!
此時夕陽斜照,沒了茂密樹叢遮掩,能清晰看到地上影子。
薛青蓮瞅著地上拼命搞小動作以自我安慰的小身影,嘴角抽抽,「你在揍我?」
「不是,絕對沒有!」女子立即回答,又急又快。
做賊心虛。
嗤了一聲,薛青蓮懶得拆穿某人,一個小慫蛋。
「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