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麼,跑什麼呀!
一邊跑,傅玉箏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
腳步卻連停都不敢停。
一鼓作氣跑回房間,把門關上大喘氣,連背上傷口隱隱作痛都顧不得。
單手撫上心口,那裡,有東西在嘭嘭嘭的,跳得劇烈。
偷聽他說話的時候,她尚且平靜。
可是對上他眼睛那一刻,心跳突然就亂了。
她這是怎麼了……
後花園裡,薛青蓮邁著八字步,煞是得意,「知夏,我把人給你暴露出來了,這個人情你得記著啊,欠我的,我以後找你討要你得還。」
柳知夏面無表情看向他,「你神醫的名頭,是靠臉皮厚得來的嗎?」
「你儘管酸吧,我不跟你計較,有沒有真本事,自有人知曉。」薛青蓮也不惱,笑嘻嘻的走過來,在兩人面前擺上酒杯,給他們各自斟上一杯之後,自己捧著酒壺直接牛飲。
杯子就兩個,他只能執壺了。
「真不明白你們,一個個陷進溫柔鄉拔不出來,女人有什麼好?像我這樣活的才叫瀟灑,沒人管束,想去哪去哪,想吃什麼吃什麼,想玩什麼玩什麼,多逍遙自在……」
另外兩男子將酒一飲而盡,相視一眼,同時起身走人。
留下薛青蓮傻眼愣在那裡,一人飲酒空對月。
「餵?餵?你們要不要這樣,我死不醫就那麼不招你們待見啊?我來你們就走?告訴你們我剛研究出一種新藥,回頭就拿你們試驗!」
身後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直擊他後背。
薛青蓮捧著酒壺迅速一個翻身躲過,逃之夭夭。
媽的,遇上個功夫比自己高的人,人生好不得勁!
「風青柏你給老子等著!回頭老子一定研究出能破百毒丹的好東西出來,我看你嘚瑟到幾時!」
男子聲音從遠處悠悠飄來,「研究出來了,再來我面前蹦躂。」
「……老子先讓著你!」
在後花園分道揚鑣,柳知夏沒有直接回柳韻閣。
在下人所居院落門口站了好一會,舉步走了進去。
抬手,敲響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誰?」裡面傳出女子清冷聲調。
「是我。」
咣當!裡面打翻了什麼東西,女子再開口時聲音帶了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柳公子,這麼晚了過來,有何事?男女有別,我不方便開門相見,若是無事,公子還請早回。」
「剛才,我不知道你聽到了多少,我想跟你解釋解釋。」
「用不著解釋,我知道公子一番好心,斷然沒有別的意思!」女子聲音急急答道,似怕他再說出什麼話來。
門口,靜默了下來。
聽不到男子回答,房中傅玉箏咬住了唇瓣,心莫名提起,緊張。
他沒有走,她沒聽到離開的腳步聲,門口窗紙上也還倒映著他的剪影。
可是他不說話了,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難道是剛才她的搶白,讓他不高興了麼?
她並沒有說錯不是麼?
他親口說的,以朋友的身份,為她求情。
胡思亂想著,門口依舊沒有聲音傳來,傅玉箏慢慢垂下了眸子。
「我知道你是個不喜歡欠人人情的人,我也是。」男子醇厚的嗓音,再次緩緩穿透房門,落入她耳中,傅玉箏眼睫顫了顫,手心握緊,不自覺放輕了呼吸。
他想說什麼,既然他也不喜歡欠人人情,為何要為她……
「倘若你欠人人情,會時時想辦法去還,還清了你才會安心。可是,我向風青柏求情,沒有圖你什麼,我不需要你感謝,也不需要你報恩。我只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