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低頭凝著少女,月夜下,少女身姿單薄,滿目怒容,瞪著他的眼睛灼灼閃亮。
她還氣著他。
肯定氣的,他有那麼多不該。
「我不方便入你睡房,所以才讓魏紅將你帶過來,我沒想到她會用那樣的方式……」把她扛過來。
柳玉笙冷哼,沒有聲音,只鼻子噴出一股氣。
柳玉笙,「……」
風清揚,「……」
伸手解了她的穴道,剛想開口道歉,就被少女噴一臉。
「你什麼意思啊,擄我過來還不讓我說話,怕驚動別人,做賊心虛!」
氣死了,太丟臉了!
他眸光微黯,「笙笙……對不起。」
她氣頭上,他說什麼她都會認為他狡辯,推卸責任。
柳玉笙扭頭,不想理他。
想很硬氣的抬腳就走,又做不到。
分別那麼多年,好容易見到了人,鬧一次就夠了,再要繼續任性,就是作。
她不想作,她想聽他解釋。
她不捨得走。
她……很想他。
鼻子又開始發酸,柳玉笙倔強抿著唇角,不讓眼淚掉下來。
風青柏伸手觸上少女肩頭,想將她轉過來,少女一擰,把他的手甩開。
低嘆,風青柏輕道,「笙笙,你得看著我,才能知道我是不是在說謊。」
說的有道理。
柳玉笙立刻轉頭,硬聲,「你想說什麼,我聽……」
「我很想你。」
怒氣,被他一句話攔腰斬斷。
他看著她,專注,認真。
月色下那雙狹長眼眸,很深,很幽暗,盈動著讓她心慌腿軟的情緒。
柳玉笙只覺得渾身發緊,心口有什麼東西砰砰直撞,想要從那裡跳出來。
幾乎連站著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腳步不自覺往後踉了一下。
風青柏眼睫微顫,眸中神采暗淡兩分。
「笙笙,我很想你,想柳家,想杏花村,沒有一天不想。」
柳玉笙緊繃的肩頭倏然鬆了下來,鬆了一口氣,心頭又似劃過不易察覺的失落。
「既然想柳家想杏花村,為何九年來,一次都不回去看看?
我不信,你會忙得連這個時間都沒有!
你別想著隨便說兩句動聽的話我就能輕易原諒你。
我要的是解釋。
風青柏,我只要一個解釋。」
他解釋了,她才能相信,這麼多年的掛念,不是她一個人在犯傻。
她不是一直那麼善解人意,處處都為別人著想,她也會計較,也會害怕。
害怕自己付出的,在別人看來只是笑話。
一如前世,因為太傻,換來那樣的下場。
她不想將風青柏想成跟那些人一樣,她也不願意相信他會跟那些人一樣。
他不是白眼狼。
糾結於這一點,並非要他回報什麼,她不圖他什麼。
但是,他什麼都不說,會讓她覺得,在他眼裡,她不過是個轉身即忘的過客。
她,柳家,乃至整個杏花村,於他而言,不曾具有任何分量。
他一直沒有說話。
在長久的沉默中,柳玉笙的心逐漸下沉。
垂眸,轉身,「如果你沒有什麼要說的,那就這樣吧。」
「我不能回去!」
身後的人終於開口。
「笙笙,我不能回去。我若回去,等於將危險帶到杏花村,那裡,是你生活的地方。」
若杏花村出事,你會難過,會痛苦,甚至會恨我。
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