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認為自己這個新時代的青年,學校裡的團總支委員,居然被當成商品給賣了!便在老師的支援下,逼著爹媽作了罷。後來聽說那幹部為此還病了一場,第二年便與另一位也很不錯的姑娘結婚了。早知碰上*兩年的高中是白讀,當初還不如聽了爹媽的。現在,她只能暗地裡遺憾著指導員那麼早就在家鄉結了婚。
三個月前的某天,她挎著藥箱去給駐地附近的一個貧下中農換藥,那紅派農民腳踝上長了個大瘡。半道上,碰見指導員和幾個戰士迎面走來,田坎路上無法躲避,臉不爭氣地泛起了紅暈,男人們驚異得像見了怪物。擦身而過後,她感覺到他們還在小聲地議論,並邊走邊回頭看她,指導員不知說了句什麼,逗得大家鬨然大笑,使她羞愧得昏頭昏腦。
從此,她恨透了指導員。
大約一週後的一天晚上,幾里外本連的前沿陣地上,對面的聯派突然槍炮齊鳴,而其它地方卻一片死寂,誰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營長根據團部命令,要本連立即全部進入陣地埋伏,而兩側部隊也嚴陣以待以防不測。
空蕩蕩的連部辦公室,就只留下吳玉蘭和張清華及一個小戰士守電話。她倆雙手各握一杆電筒和一顆手榴彈,同那個持槍的小戰士悄悄站在門外黑暗處,注意著四周的動靜,留神著屋裡的電話機。根據命令,一旦營部來重要電話,她倆就要抽出一人去百多米遠的山下炊事房,叫上一個男炊事員陪著去前沿陣地轉告。黑夜裡,前面可能有場惡戰,男人們上前頂住,將她們留在安全的駐地,當然是對她們的照顧和保護了,但她們此時感到,沒有眾多帶槍的男人在身邊,其實比到前面去還可怕。他們天才地擔心著,此時萬一摸過來一支聯匪的“飛虎隊”,三條小命就全完了。可喜的是山下炊事房視窗一直平安地亮著,那兒正忙著下半夜全連的加餐。
從陣地回連部的山道上,亮了三次暗淡的“兩長兩短”紅訊號光,原來是黃成晃著昏濁的電筒回來了,電筒上蒙了兩層紅布,既是為了打今晚的紅色暗號,也是怕太亮了被遠處聯派的高射機槍手發現。他在電話中向營部報告:聯匪的火力異常地猛,似乎所有的武器都開了火,幾人或十多人齊射的排子槍很多,而其它地方仍沒動靜,連長問營部有什麼新情報訊息或新指示沒有。
營長回答:“沒訊息。繼續埋伏,加強觀察!”
兩個姑娘要黃成再等等,因為說不定一會兒營長就有新電話來了。那個一同守電話的小戰士是初中部的小同學,一杆破“七九”槍,才六發子彈,真有事了還不知道是誰管誰。而黃成老同窗,則快槍手雷手榴彈刺刀及力氣膽量和機智等一應俱全。剛才營長的回答完全是老話等於什麼也沒說,黃成到前面去也不過就是同那些人一起打打埋伏,還不如多呆一會兒大家都安全些。畢竟是老同學自己人,一塊兒上過北京,一塊兒在天安門廣場上望著偉大領袖毛主席的身影流過淚,又一塊兒上了前線……唉,此時此刻,想起這些,她倆直要把黃成當成不是兄妹勝似兄妹的親哥哥了。
“連長等著的,說了要我馬上回去。”黃成尷尬地抵禦著誘人的糾纏,同情她們毫不掩飾的怕死,但堅決要走。
張清華攔住道,在黑夜中大膽地扯了黃成臂膀一把:“太黑心了!等會兒嘛,等會兒來了電話我們一塊走。”
這太不合適了,大男人陪兩個美女守電話,還是耽誤軍情!他把手槍關上保險遞給張清華:“槍給你們吧,子彈是滿的,我真的要走。”
張清華嚇了一跳:“不要不要,要不得!”
“真的給你們。”
吳玉蘭遲疑了一下,“給我。”伸手拿過槍,摸著檢查了保險,“沒槍就別往前衝了,這樣還安全點。給連長說我們這兒槍太少了。
反正沒槍了,黃成索性將槍套也取下交給了吳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