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命令。
“偉大的騎馬戰士啊,”那女人說:“我的用具和藥劑都在神廟裡面,那裡的治療
之力最為強大。”
“吾血之血,我扶你進去。”哈戈提議。
卓戈卡奧把他揮開。“我不需要人幫忙,”他用驕傲而堅定的語氣說。他不靠攙扶站了起來,比在場所有人都要高大。鮮血自他被奧戈血盟衛的亞拉克彎刀所割去的乳頭處汨汨流下,丹妮趕忙走到他身邊。“我不是男人,”她小聲說,“靠在我身上吧。”卓戈伸出巨手搭住她的肩膀,她便這麼扶著他朝泥砌神廟走去。三名血盟衛緊跟在後,丹妮命令喬拉爵士和她的卡斯部眾守住神廟入口,確保他們出來之前不會有人來此縱火。
他們穿過一連串的前廳,走進位於“洋蔥”正下方的中央大堂。微弱的光線從上方隱蔽的窗戶射入,牆上燭臺裡插了幾支火把,正在冒煙燃燒。泥地上散亂地鋪著羊皮。“躺在那裡。”彌麗·馬茲·篤爾指著祭壇說。那是一塊巨大的藍紋石板,上面刻畫著牧羊人與羊群的圖案。卓戈卡奧躺上去,老婦人在火盆裡灑上一把乾枯的葉子,房間頓時充滿香菸。“你們最好到外面等。”她對其他人說。
“我們是他血之血,”科霍羅說,“我們在這裡等。”
柯索走近彌麗·馬茲·篤爾。“聽好,羊神的祭司,你若敢傷害卡奧,就會有這樣的下場。”他抽出剝皮用的獵刀,給她亮亮鋒刃。
“她不會傷他的。”丹妮覺得自己可以信任這個醜陋的扁鼻胖婦人,畢竟是她將她從施暴者手中拯救出來的啊。
“如果你們定要留下,就請幫忙吧。”彌麗對血盟衛們說,“偉大的騎馬戰士太過強壯,請你們按住他,讓我把箭拔出來。”她任自己碎裂的長袍落至腰際,前去開啟一個雕花箱子,拿出各式瓶罐、小盒、尖刀和針線。一切備妥之後,她先折斷箭身,拔出鋸齒狀的箭頭,一邊用拉札林人歌唱般的語調吟誦,隨後拿起一瓶葡萄酒在火盆上煮沸,澆在傷口上。卓戈卡奧痛得大聲罵她,但一動未動。她以溼葉裹住箭傷。然後她把一種淡綠藥膏塗在胸部傷口上,再把那層皮拉回原處。卡奧咬緊牙關,忍住尖叫。女祭司取出一根銀針和一團絲線,開始縫合傷口。完成之後,她又在傷口抹了一種紅色藥膏,覆蓋更多溼葉,並用一塊羊皮裹住胸部。“您必須包著這羊皮,並照我所說的禱詞按時禱告,持續十天十夜。”她說,“您會發燒,還會很癢,傷口癒合後也會留下很大的一塊疤。”
卓戈卡奧坐起來,髮際鈴鐺丁當作響。“羊女,我以我的傷疤為傲。”他動動手
臂,痛得皺眉。
“不能喝酒,也不能喝罌粟花奶,”她警告他,“雖然很痛,但你必須保持身體強壯,才能與毒素的惡靈鬥爭。”
“我是卡奧,”卓戈說,“我不怕痛,愛喝什麼就喝什麼。科霍羅,把我的背心拿來。”老科霍羅快步離開。
“剛才,”丹妮對那位醜陋的拉札林女人說。“我聽你說起分娩之歌……”
“銀夫人,我懂得染血產床的所有奧秘,從沒有接生失敗過。”彌麗·馬茲·篤爾回答。
“我就快生了,”丹妮說,“如果你願意,我兒子出生時希望你能幫我接生。”
卓戈卡奧笑道:“我生命中的月亮,跟奴隸說話不是用問的,你只要交代下去,讓她照辦就成了。”他跳下祭壇。“走吧,吾血之血,馬兒在呼喚著我們。此地只剩廢墟,動身的時刻到了。”
哈戈隨卡奧走出神廟,但柯索留了片刻,瞪著彌麗·馬茲·篤爾。“記住,巫魔女,卡奧沒事,你才能留下一條命。”
“如您所說,騎馬戰士。”女人回答他,一邊收拾她的瓶瓶罐罐。“願至高牧神看顧所有羊羔。”
提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