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趙古城便豁然站起身來,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大聲說道:“臣戶部排程使趙古城,有此事的內情稟告!”
趙古城這話讓鄧夏不由一變,朱天兆亦不由眉頭一皺,遲疑了一下,爾後說道:“你進殿來。”
趙古城起身快步進殿,朱天兆便問道:“你有何內情需要稟告?”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趙古城身上,除了戶部的人,亦少有人認得此人。而在如此場合,若說錯一句話,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更何況,此事還和鄧家扯上關係,因此一般官員縱然知道鄧夏可能在說謊,也絕不敢插足此事。
但諸人自不知道趙古城是趙中崇所安排的棋子,趙古城早有準備,沉聲回道:“稟陛下,下官曾參與和鄧夏鄧大人送禮之事,鄧大人曾親口說過,此石雕乃是從鄧丞相府邸寶庫偷運出來的!”
一句話把本來快要結束的事情又推入了重重迷霧中,鄧江一臉怒不可遏,鄧夏更是大叫道:“你血口噴人!”
他自是憤怒,因為把趙古城已當成心腹,未料到居然被反咬一口。
趙古城一臉正氣凜然的說道:“在陛下面前,臣豈敢亂說?倒是鄧大人你,膽大包天,竟敢三番五次胡言亂語,混淆聖上視聽!”
見到二人爭吵,朱天兆臉色也不悅,趙中崇早旁觀著他顏色,伺機呵斥道:“好了,你們當這裡是哪裡,這裡乃是堂堂朝堂,今日乃是十四皇子大婚之日,豈容你們在這裡胡鬧?趙古城,你說鄧夏說過這話,你可有證據?”
他一副公正姿態,直指問題核心。這樣一問,眾朝臣都望著趙古城,不少人都在搖搖頭,或許這趙古城是憑著一腔正義而來,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若無憑證,只怕反倒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
卻見趙古城一字一句的說道:“臣有證據!”
這一說,場中氣氛又一下凝重起來,趙古城便朗聲說道:“臣和鄧夏皆是戶部官員,關於給十四皇子獻禮的事情乃是臣提出,因為臣知道十四皇子殿下喜好石雕工藝之物,鄧大人也贊同了我的提議,想著或許這樣,能夠讓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得以升官,而且,不會被外人所知。因此,鄧大人便在鄧丞相的府邸寶庫中偷來了這騰龍石雕,臣一見這石雕,便大吃了一驚,只因為臣偶聽得尚書大人和人談論起‘祥龍御七彩’這馬家石雕之事,恰恰臣對於石雕一道也有所研究,所以確定此物便是徐大人呈給陛下的天下獨一無二的絕世珍品。好奇心驅使之下,臣便派人親自去了趟吳臺郡馬家,得到了馬家人在當初發現這尊石雕的密室中,餘後所獲得的——先人手記,以及,馬家人的證言!”
這話有條有理,倒是令人信服,更讓鄧夏大吃一驚,鄧江的臉色也不由得一變。
隨後,趙古城便將兩冊文書遞了上去,趙中崇接過來,遞到朱天兆手中。
第一冊,乃是馬家的先人手記,陳舊的紙皮和粗糙的字型,反倒顯出此物的真實,而其上所記載,馬家先輩確實留有兩尊七彩寶玉石雕,分為陰陽兩尊,為使之奪天地之造化,而埋藏於地下,靜待後人發現,而且此事是由馬家家主代代相傳,不為第二人所知。
第二冊,乃是馬家人的證言及畫押,證明兩尊石雕皆是由當時的吳臺郡郡守馬道成所拿走,並且裝進了貢品箱中,運往皇城。
朱天兆臉色一沉,將兩冊文書朝著鄧江一扔道:“鄧大人,你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鄧江到底是百官之首,遇到這事情尚能夠鎮定下來,他連忙接過兩冊文書,看得心頭一沉,狠狠瞪了鄧夏一眼,爾後便沉聲說道:“陛下明鑑,此事必定是汙衊。此手記有仿造的可能,而這馬家人的證言畫押,也需要經由專人檢查。”
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可見鄧江確實老謀深算,如此危機下,尚能臨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