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回首一顧,來者非司岑何人?
這兩月間,司岑屢屢以靈訊相詢,欲求其共遊以圖那串金鑰,洛妍或直言拒之,或託詞無暇,終致其心生厭煩,漸至不理不睬。
洛妍目光所及,恰與司岑四目相對。
少年面上陰霾密佈,怒目而視,口微啟似欲言,終未吐一字,旋即側首。
然未幾,他又復回首:“洛妍,汝何時方肯賜我金鑰?”
其指所向,乃洛妍頸間懸垂之金鑰,於教室白熾燈映照下,熠熠生輝,直刺人眼。
司岑兩月糾纏,期末之時,二人交情突增,日夜談笑,彼以為其言已動洛妍心絃,遂試探求金鑰,豈料洛妍堅拒,乃至暑期,亦難覓其蹤,偶有迴音。
彼曾於市肆偶遇洛妍與謝瀾同遊,若非司老言及來訪,隨其同往,彼必上前質問無疑。
然司岑不願老父目睹洛妍身影。
歸家後,面對連發兩日未得回覆之靈訊介面,司岑忽覺受辱。
其心更確信,自信無需疑慮,事實昭然。
正是,他已被洛妍所戲。
言出未久,洛妍反問:“予汝?為何予汝?此乃吾之物。”
司岑面色一沉,默然無語。
洛妍觀其黑沉之容,幽深雙眸冷冽如冰,內中似有算計之光,心中不由生懼。
經期末數日相處,及暑期零星交談,洛妍深知司岑實則可怖。
其言辭間,無時不隱含威脅之意,彷彿言下之意:若不獻金鑰,今日便是爾等末路。
此等言語,若非膽大之人,恐早已心驚膽戰,然洛妍不然,深知司岑欲攻而不敢,故而有恃無恐。
洛妍,遇強則強,遇弱則柔,剛柔並濟,視情況而定。
譬如當下,危機感驟起,急趨謝瀾身側,不意竟投懷送抱。
謝瀾因她此舉,嘴角微揚,心生歡喜,試探性地環抱其腰,察其無反感,愈發大膽。
洛妍全神戒備司岑,未察覺二人姿態有何不妥。
“司岑,吾已言明,若欲得金鑰,並非無門,吾欲司家之股,然汝不允。”洛妍無奈嘆氣,一副無可奈何之態,全在汝之不允。
司岑幾欲咒罵:“即便我同意,他們能允?洛妍,汝是不願予我??”
洛妍頷首,“汝亦知之,何必再問。”
司岑咬牙切齒,拖延兩月,司家境況大不如前,暑期前便已顯頹勢,今公司之內,實不堪言。
資金鍊斷裂,裁員過半,離者皆得薪酬,然支付之後,財庫告罄,餘者或信其能解困,或因未得償而不去,資金短缺,無力再支。
昔日與司氏合作之企業,今司氏危難,竟無一援手,唯恐避之不及。
尚有一策,即中斷數項發展中之合作,可獲一筆資金。
然此合作乃去年乃至前年之約,若因此斷絕,即便日後司氏復甦,他人亦不願再續前緣。
家中房產,眾人皆不捨售,除老宅外,各有所居,於彼等而言,此乃家,乃安身之所,無人願舍以充流動資金。
且房產售出,所得亦難填巨坑,司家欠債近八億,除非售老宅……然老宅亦不足抵債。
唯有司家祖傳之秘庫。
其中藏品,源自先祖,歷數百年,雖非古董,若為佩戴之物,售之亦可獲巨資。
司岑之父遺其頗豐之財與房產,即便司氏破產,其一家生活亦不至於潦倒,不過迴歸凡塵,自食其力。
司岑自幼受人追捧,樂此不疲,虛榮心甚盛。
是以,司氏之敗,他難以承受。
“洛妍。”司岑語調陡降,怨恨之色收斂,換以悽楚之貌:“司家已無力迴天,吾等流落街頭,食不果腹亦無妨,青年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