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洛妍微怔,回溯方才之言,猛然醒悟失言之誤。
她故作劇烈地咳了幾聲,掩飾道:“咳咳!此乃言……今年秋日仙門運動會,吾必奪校內女子實心球桂冠。”
言罷,恐其生疑,洛妍又添一句:“初中之時,我已摘首,高中自當不落人後。”
如此一說,謝瀾應不再生疑乎??
洛妍心中如鼓擂動,悔不該多言,一語不慎,竟致此境。
願謝瀾勿生疑惑,若真如此……她何以應對?
“原來如此。”謝瀾頷首,似信非信:“觀汝嬌小,竟能擲實心球乎?”
其實他欲言又止,昔日或可行,蓋因體魄健壯,力大無窮,而今換體,恐力有未逮。
洛妍卻道:“謝瀾勿小覷於我!”
她揚起下巴,滿是傲色:“非獨實心球,八百里疾行,亦能奪冠。小學之時,我已嘗此榮耀!”
那副得意洋洋之態,令謝瀾忽憶起某軟萌絨絨之獸,踏著貓步,尾搖曳生姿。
他不禁彎唇:“善。如此,汝將報名於此?吾為你助威?”
“自然!”洛妍重重點頭:“待我奪魁,共賞仙珍與君。”
謝瀾:“仙珍……?”眉宇間疑雲密佈。
“咳,口快失言,吾意乃奪魁之後,共赴仙宴,以資慶祝。”洛妍尷尬解圍,轉而問道:“君將報名何項?亦同我八百里否?”
“未知。”謝瀾淡言:“汝欲我報何項?”
“君之所願,即報名之由,何須問我?”洛妍惑矣。
謝瀾曰:“便於吾帥氣展露。”
洛妍:“……”
“君所欲觀,吾即報名,屆時君之目光,自始至終皆落吾身。”言及此,他黑眸深深,緊鎖於她。
洛妍:“……”
非也,兄臺言則言矣,何以如此目光視我!
二人一俯一仰,對視片刻,洛妍隱約從其目光與言辭中,悟出一二。
心率陡增,臉頰染上不尋常之紅暈,她側首,留給他一頭青絲,口中喃喃:“唉,好似我未曾時刻注目於君,課上四顧,皆可見君身影。”
謝瀾望其背影,“此不同彼。”
“……”
心率再度加速,她握拳假作不解反問:“何異之有?吾以為無異。”
謝瀾默然,凝視其背影片刻,忽而貼近。
洛妍未覺其近,直至少年熟悉之檸檬清香撲鼻,抬眸,恰與其清冷深邃的雙眸相遇。
二人相近,鼻尖幾近相觸。
她本能屏息,清澈眸光大睜,直視於他。
“謝,謝瀾,汝又欲何為?”她結巴問道,嚥了咽口水,似緊張又懼。
謝瀾意在逗弄,亦欲拉近彼此距離,故刻意前傾,鼻尖相觸,不料力道過大,唇亦相接。
四目相對,唇瓣相依。
酥麻之感,醉人心神,瞬間瀰漫全身。
洛妍自頂至踵,皆感熾熱,又軟又燙又癢。
見少女僵硬之態,謝瀾嘴角微勾,是計成之笑。
他稍退,唇離其唇,淡聲道:“無所為。此處有蟲,替汝除之。”
他淡然若常,似適才親吻,純屬意外。
洛妍卻覺其故意為之,面紅耳赤:“何蟲之有,謝瀾我看君分明欲食我豆腐……”
此言本欲高聲,然見其指間蠕動之蟲,聲調驟降,細若蚊蚋。
洛妍盯蟲,聲音顫抖:“汝,汝,真是自吾頭上取下?”
謝瀾點頭,輕“嗯”一聲:“吾豈會欺汝?”
“怎無可能?”洛妍反問,見蟲體又蜷,頓時打了個寒顫,面色蒼白:“速速,棄之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