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恕她,除卻此二,她實難覓得其他足以讓謝瀾以靈視通訊相邀之由。
雖僅是靈界之光的影片通訊。
洛妍回首顧盼唐秋霜,見其亦正以靈視商討要務,遂未於室內接聽,恐擾其清靜。
手持靈訊器,她步出室外,正欲接通,卻發現通話已斷。
洛妍遲疑是否應重撥,未料謝瀾之靈視再次呼入,似她不接則不罷休。
鈴聲輕響,洛妍低首自視衣衫,無礙,唯獨未著內襯……應不顯吧?畢竟隔空傳音。
待會微俯身,不挺立,含胸以掩,更難察覺。
洛妍暗讚自己機敏。
她接通了謝瀾的靈視通訊。
一手持靈訊器,一手輕輕揮動,問候道:“嘿,謝瀾,夜安,久違矣。”
確乎久違,自她與唐秋霜共赴南海仙境,二人已有數日未見。
今日恰為第五日,洛妍與唐秋霜於南海仙境的最後一夜,明日午後即啟程歸途。
“適才何事,怎不接我通訊?”他問,漆黑深邃的眸緊鎖螢幕中的女子。
數日未見,她似略豐腴,膚色亦稍暗,失去了往昔的雪白,轉為淡黃的麥色。
“沐浴,與吾姐閒聊。”洛妍坦誠而言,聞其輕應,復問:“何故以靈視通訊?書信或語音不妥乎?”
她少與人凝視,尤其異性,至多與家中兄長,餘者皆為友人。
稍待!
靈視,兄長……
洛妍蹙眉,竭力回想,驚覺記憶中他們的面容已模糊,僅剩輪廓。
輪廓熟悉而朦朧,然……面龐難憶。
心頭一沉,憶及夢醒後的揣測,難道真如所料,他們將逐漸消逝於記憶?
剛才尚好的心情,忽而黯淡。
洛妍心生不適。
“無甚大事……”謝瀾語未盡,見她神色一變,情緒迥異,關切詢問:“何事困擾汝?”
洛妍搖頭:“無礙。方才何言?”
顯非無事之態,顯然有情。
謝瀾未揭穿,亦未追問,知她即便追問亦不言,繼而續前言:“吾言……”
他似有意逗弄,二字出口便頓,目光幽邃,似待她追問。
洛妍未負其所望,追問:“何言?”
謝瀾唇角微揚,終道:“吾言……吾思汝心切。”
靈視彼端陷入死寂。
謝瀾望向呆愣的女子,眼底笑意更濃,將靈訊器貼近,俊顏驟然放大。
“汝如何?”
“思吾否?”
洛妍緩緩回神,聞少年之問,深吸一口氣:“未曾。”
悄然按捺因謝瀾之言而狂跳的心。
“不信。”謝瀾道,“汝必思吾。”
“信不信由汝。”洛妍白眼以對。
謝瀾不再言語。
他非女子,聞言必糾纏求證,心中雖願,卻難為。
洛妍言信不信由他,他便不問,只靜靜凝視。
半晌,洛妍被其目光盯得不自在,咳聲道:“罷了,言歸正傳。通訊何事?非僅此一句玩笑乎?”
謝瀾唇動,答曰:“僅此一句。”
洛妍面色一沉,欲結束通話,謝瀾急呼:“且慢。”
“又何事?”
“南海仙境有何特產?為吾攜回些許。”謝瀾隨意編造,只為多一刻靈視相伴。
洛妍未多疑,信以為真,細數這幾日所見特產,一一告知。
“自然有之,繁多。吾告汝,此地椰品頗豐,如椰糖、椰絲、椰糕、椰醬等。”
“更有此地貝殼,美輪美奐,若贈人,予女子尤為佳,如貝殼手鍊。”她展示腕上手鍊於鏡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