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相普通,約莫二十歲的縴夫走出來大聲說道。
終於有了第一個,陳新鬆口氣,對朱國斌微微一點頭,朱國斌走出來,翻過那縴夫的手掌,滿手厚厚的繭子,朱國斌又拉開他破爛的衣服,右肩上也是道道傷痕,應當是長期勞動吃苦耐勞的,朱國斌又看看他的面容,那縴夫一臉憨厚,只是現在有些緊張。
朱國斌點點頭,讓他站到陳新面前,陳新打量他一番,跟盧驢子一樣精瘦的樣子,面板黝黑,陳新對他問道:“你叫啥名字?”
“俺叫王長福,山東人,在這裡拉縴兩年了,命大,沒餓死。”
“家裡還有什麼人沒。”
“沒了,就俺一個,俺家窮,沒女子願意嫁俺。”
“好了,你透過了,可以去吃粥,不過下次記住,我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多餘的不用講了。”
王長福聽了就跪下給陳新磕頭,陳新也坦然受了,他不喜歡這種禮節,不過現在還不是改變的時候。王長福磕頭之後,徑自到了鍋邊,張大會已經打好一碗粥等著他,王長福也顧不得燙,端著就喝起來,喝過兩口之後滿足的嘆道:“這粥真濃。”張大會笑著又遞過一個饅頭,王長福便不再說話,張口大嚼起來。
周圍縴夫一看他的吃相,再忍不住,又跑出幾個圍著朱國斌要報名。
張大會看形勢大好,連忙道:“好了,大家要來的,就排好隊,一個一個來。這位王兄弟可吃上了,只招五十人,晚了就沒了,你們也不想想,我家少爺還能把你們騙去幹什麼,你們有什麼東西好騙的?”
那幾名縴夫連忙排好,朱國斌一個一個看,幾人都合格,又讓他們走到陳新這邊來。
陳新在這裡的目的,主要是讓這些人知道自己才是做決定的人,從一開始就樹立權威感,另外就是要把把關,特別是不能都招一個地方的人,在隊伍中形成較大的團體,雖然戚大帥專門招東陽和義烏兵,但他是正規的朝廷兵馬,陳新卻是要打算建立私家軍,眼下自己的人手又少,更不能在這方面馬虎。
一連幾個都是光棍,都透過了兩重面試,跑到鍋邊吃起來,周圍人一看別人吃到了,口水長流,亂紛紛的都湧上來,盧驢子拿著刀連聲恐嚇,才算是把他們大致排了個隊出來,這些人冬日都是由官府施粥,但那粥幾乎就是水,能吊著命就不錯了,看到了精面饅頭和濃粥,誰還忍得住,再者,就如同張大會說的,自己有什麼好騙的,還能比現在苦不成。一時間群情沸騰,有些來得晚的,拼命往前面擠,叫罵聲響作一片。
又一個透過朱國斌面試的縴夫來到陳新面前,“哪裡人?多大年紀。”
“小,小人是真定府來的,今年二十三。”
“可有家眷。”
“有,咱有個婆娘,還有兩個子女。”…;
這縴夫低頭恭敬地說著,陳新細細打量他一番,二十三老得跟三十二一樣,頭髮有有些花白了,不過體型倒是強健,帶小孩倒帶得挺早,自己那個時代,二十三還稱為大男孩。
那縴夫見陳新不說話,有些害怕的看了陳新一眼,又把頭低下去。畏懼權力,倒是符合戚大帥的標準,陳新畢竟是未來人,對這一點有點保留意見,那些後世軍隊對服從性的培養有很多手段,未必一定要原來就懼怕權力,不過他沒有太多經驗,還是先按戚爺爺的標準來做。
“子女多大?”
那縴夫在陳新面前站久了,更加緊張,聲音有點發抖:“一,一個三歲,一個五歲。”
陳新考慮了一下,兩個子女負擔重了點,他不光要看兵員自身素質,他還得打打算盤,算算經濟賬,這些家眷到威海後倒是有些用處,這時代的女人小孩都是當男人用的,可從這裡到威海,路上花銷就不少,這一個人便是四個,而且萬一這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