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京師官員記住自己。
劉民有算了一會突然把筆一扔,“王廷試又向商社購買過年的物資,說不得又是欠賬,欠到後面就不給了。還有京師二十四衙門的公公們,今年又要向商社購買內廷過年所需的年貨,去年的就沒有結清。”
陳新眯著眼道:“宋聞賢評估過沒有。外務這邊覺得是否有必要賣給他們?”
“關鍵是收不到銀子。”劉民有不耐的道,“去年內廷所購七萬多兩貨品。至今只結清一萬兩出頭,今年又欠了三萬兩。大多是南貨,可恨他們還把半數定為‘不中程’,當做次品,言稱是看在陳大人面子上,最多給一半的價。”
陳新搖著椅子噗嗤一聲笑出來,過了一會才道:“內廷貪汙銀子就這些把戲,不過他們說看我面子倒是真的,若是尋常商家被定為‘不中程’,搞不好還落個家破人亡。好歹內廷還給咱們半價。”
劉民有也不想再算,躺到自己椅子上問道:“京師一年吞咱們四五十萬遼餉,商社和外務司每年各地打點的算下來,都超過百萬輛了,這比咱們的軍費相差不多了。”
“但咱們收入漲得更快。”陳新緩緩道,“可見這個銀子花得值,更要緊的是,這些銀子入的是那些官吏的腰包,很多人轉頭又存進了四海錢莊。遼餉咱們名義上有一百萬出頭。到手就剩六十萬,但咱們不能像你那麼算,你該當做是多拿了六十萬,而不是虧了四十萬。如今咱們就這點能耐。沒能力拿的就不要去可惜。京師那些打點必不可少,二十四衙門的人要買貨,就賣給他們些。當做孝敬的銀子數就行了。”
劉民有長長出了幾口氣,他每年管著財政和民事。看著那許多銀子白白給了那些官員還是覺得心痛,崇禎初期的儀金還算好。普通請託拜見就是幾十兩,現在已經漲到了兩三百兩,登州鎮也只能按行情來。但如今確實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要登州鎮一天沒有扯旗造反,那外務司和社都還得按照大明的遊戲規則來玩。
他搖搖頭把那些惱人的事情趕走,對陳新說起過冬的事情,“這連下了兩場雪,陸路的商業馬上就要進入冬歇期,港口不久也要凍上了,農活也做不成,這三四個月又是消耗。”
陳新無所謂的聳聳肩道:“不是每年都這樣麼,有什麼不同?”
“今年冬天,萊州的兩個棉紡廠還要繼續生產,開年後陸續發貨,今年三個棉紡廠產量應該會在一千萬匹上下,有這個行業帶動,冬季咱們就沒閒著,能帶動不少經濟活力。總體來說萊州府的經濟現在比登州更活躍。登州各地冬天卻如死水一潭,所以我想了個法子,讓登州的經濟也活躍一下。”
“什麼法子?”
劉民有坐起來認真的道:“咱們的戰兵很多來自登州的老屯堡,這些人都存了一兩年兵餉了,春節前後能否給戰兵放一下假,讓他們回去帶動消費,現在各地主要官道沿線有車馬行,這些人口流動也能促進這些車馬行壯大,以後你臨時徵召輜重隊會方便很多。”
陳新一聽輜重隊幾個字就來了精神,他馬上做起來道:“這個主意不錯,萊州到登州也不算太遠,凡正式軍齡一年以上的都可以請假回家,這些人有錢,回家了就得吃好的,得給小孩老人買些好東西,自然就要消費,商人就要補貨,車馬行也有生意。這主意不錯,反正冬季沒人能來攻打登州,保留第一營在青州府戒備就行了。”
劉民有道:“你別一起放,分幾批放假,可以持續拉動消費,車馬行運輸壓力也不至於太大。商人也有時間陸路補貨,咱們在路上建卡收商稅,養成這些人交稅的習慣。咱們現在靠的是壟斷性質的行業,你既然志在天下,就不能一直依靠這類行業,總有一天咱們要轉向稅收,但現在咱們稅收佔收入比才不到一成。”
“這是好主意,民有你馬上就去做,登州是咱們起家的